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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蘇淡明明白白說了,他不認識原蔻娘。那麼,原蔻娘是在哪裡見到蘇淡的?
蘇離給他看過一雙襪子。用細棉線和細針以特殊方法織成,布料呈彈性。可緊緊包裹在腳上。
這雙襪子是原蔻娘送給她和如行的,說是一位姑娘所贈。如行也正是因為這個,才決心離開。
襪子被蘇離拆開了。針線女紅上,女孩子家更擅長些。她告訴他,織襪子的棉線,是新的。時間不會超過兩年。也就是說,這是一雙新織好的襪子。殷如行剛來時穿的襪子他也見過。每一道織縫都完美的等距相同,非人力所能及。如行也承認,這是‘機器’織的,和手工織就的不同。
這新織的襪子是哪裡來的?
就這一兩年,外面也出現類似的手工織棉襪了。只不知最先是從哪裡開始的。
殷如行初到江城蘇府後,身上的幾件衣服,都被大哥拿去研究了。
月色如水,何雁還在和白陌塵絮絮叨叨。
“陌塵,你腦子靈。你倒是說說看,這原蔻娘殺了馮胖子後到底是怎麼從茫茫江面消失的?”
白陌塵發出一陣詭異的嘿嘿低笑:“……消失?是不是沉到江裡去了……可不就是……徹底的消失……”
何雁和蘇雷齊齊臉色一變。
蘇雷立刻道:“這個可能我們也想過。可若是這樣,必定還有個滅口的兇手才對。原蔻娘當時衝出船艙後就消失不見,若殺人兇手是那條船上的人,又是何時何地沉的屍呢?若要屍首不浮起,必定得捆綁重物,船上的重物又沒有少。這人又是怎麼做到的?”
白陌塵依舊嘿嘿的笑:“這我怎麼知道?我只知道,凡是做過就有痕跡……你們才查不到,自然是有人不敢說……為什麼不敢說……這裡頭的名堂就多了……”他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我……該回去了。二位……告辭”
蘇雷一腦子紛亂,見狀也不留人,派了手下送他回去。
人走後,何雁眼底迷離頓消,眸色轉為清澈。哪裡還有半分醉意:“你怎麼看?”
“他說的有道理。”蘇雷沉聲道,“明著查,的確什麼都查不到。便是有士兵發現了線索也不會敢說。”
何雁眯了眯眼,懶懶一笑:“他今兒可是說了不少。你說他真醉還是假醉?”話剛說出,她自己就笑了:“算了管他真的假的。只要說的話有用就行鄢都那地方,就是個狐狸窩,大狐狸小狐狸數不勝數。寧湛比你我可輕鬆多了,什麼庶務都不用管。”
說到這裡,她又笑的猥瑣起來:“你說,今晚白陌塵會不會借醉成了好事?哎呀這等好戲我可不能錯過。幸好我房間就在他隔壁,不跟你多說,我回去看戲了”說罷,興匆匆的摩拳擦掌而去。
蘇雷被她雷厲風行的速度一愣,哭笑不得的搖搖頭,喚人來收拾了殘羹冷炙,自行洗漱歇下。
回到正中的房間,何雁整整臉色,危襟正坐,接過身邊少年遞過來的熱茶,輕啜一口壓下酒意。姿態擺的一本正經,眸光卻是閃爍不停,耳朵豎的老高。
最西邊的一間正房,白陌塵進了房門後,醉醺醺的眼眸轉為清澈。
殷如行已經打散頭髮,洗漱完畢。軟榻上也鋪好了厚厚的被褥。幾個炭盆將房間燒的溫暖融融。
見他回來,殷如行忙端了在屋角一直溫著的熱水,取了布巾,示意他洗臉。
白陌塵有些不好意思,張了張口,剛要說什麼。殷如行中指在唇邊一靠,做了個“靜聲”的示意。
‘隔壁高手能聽見我們的對話。’她蘸水在桌上寫道。
白陌塵臉色一變。警醒的點了點頭,也寫了一行字。
‘今晚唐突了。’
殷如行見狀一笑。今晚兩人同居一屋是她經過深思熟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