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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有心靈感應,趙斌忽然轉了個話題,「你和歐陽勛是同學?」
靜宜點點頭,視線劃過趙斌的臉,發現他雖然長得黑了點,倒也相貌堂堂,此刻正和顏悅色望著自己,靜宜緊張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些。
「你們是不是……」趙斌做著某種令人費解的手勢,「是不是那種關係?」
靜宜沒懂,「什麼?」
趙斌只好直說:「男女朋友。」
靜宜的臉刷一下紅了,猛烈搖頭,「不是不是的!」又低聲嘟噥,「我哪裡配得上他。」
趙斌盯在她臉上的目光僵了會兒,又柔和下來,以不容商量的語氣說:「你明天就到樓上來,我保證樓上的活兒要比樓下輕鬆,而且,做錯了也不用你賠錢。」
靜宜正矛盾該不該答應,聽到最後這句,羞得頭都抬不起來,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在購物中心的廚房用具專櫃,靜宜聽導購員推銷了二十多分鐘,欣然買下一款不鏽鋼壓力鍋,兩千多元,個兒不大,挺沉,握在手上很有質感。
結帳時,發現惠正民已發來回復,「就錦竹吧,我十一點半左右到。」
靜宜看時間,快十一點了,她先打電話去錦竹訂好位子,然後拎著壓力鍋慢悠悠去車庫。
惠正民應該是她年輕時最怕的那類男生,嚴肅,高傲、深沉,讓人無法捉摸。
如果早十幾年碰到他,靜宜一定會退避三尺。不過現在她知道,這些拒人千里的表象,不過是某種偽裝罷了,兩人單獨在一起時,他也會開玩笑,會耍性子,還會講一些幼稚的話。褪去盔甲,每個男人都差不多,像長不大的小孩。而靜宜對此已能應付自如。
有那麼一個時期,大約是十四五歲的時候,靜宜很怕男生,他們追逐她,戲弄她,看到她發窘難堪,他們還會哈哈大笑,她為此十分苦惱。
好友說:「因為你太軟弱了!誰欺負你,你巴掌甩上去,保管以後再沒人敢惹你。」
她也討厭自己的軟弱,羨慕那些能夠隨時拉下臉來嗆男生的女孩,可一個人生就的脾氣和性格,改變起來很難。
在她三十六歲的生命裡,有兩個男人對她的改變起到了決定性作用。
一個是歐陽勛,初中時就為她出頭,那份情義她至今深埋在心底,成年後重逢的那段時光,雖然短暫,卻足以令她記一輩子,他幫助她,認可她,鼓勵她,讓她從自我否定中慢慢走出來。
另一個是趙斌,七年婚姻,他讓她品嘗過甜蜜的滋味,也將她推下過萬丈深淵,她幸福過,也痛苦過,是他讓她從少女脫胎換骨為女人。
婚姻是一場戰爭。這句話放在她身上再確切不過。
靜宜驅車前往西郊的錦竹飯店,離市中心略遠,但周邊環境很好,被一個森林公園和錦湖包圍著,適合休閒度假。
她和惠正民第一次約會就是在這裡,之後三年,兩人成了錦竹的常客。靜宜發現,惠正民一旦認可了什麼,就會長期使用下去,傢俱、飯店,包括情人。
他自己這麼向靜宜解釋,「工作太忙了,沒太多心思花在別的地方,如果讓我感覺舒服,為什麼要換呢?」
靜宜覺得這想法沒什麼不好,尤其對她這種渴望安定的中年女性來說。
接近中午,氣溫飆升,馬路上空蕩蕩的,車速可以拉到上限。靜宜開啟cd,讓歐陽娜娜的大提琴聲充斥車內,趕走寂靜。這張碟是應思瑞的要求買的,她很喜歡歐陽娜娜。
「比我大不了幾歲。媽媽你看,她長得多甜!」思瑞已經有自己的審美觀了。
靜宜聽著琴聲,嘴角微微彎起。
沒事時,她經常翻看歐陽勛發來的思瑞的照片,看上去思瑞在北城過得相當滋潤,和歐陽勛顯然也相處融洽,兩人似乎還很能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