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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家要出頭是不是挺難的?」
「是啊!我也沒報什麼希望。不過,既然周弘有這份心,我也不能去打擊。反正我們目前不缺錢,隨他折騰去吧。」
月之放下酒杯,腦袋垂下來一點,「只要我們活著,小毅的日子就不會差到哪裡去,將來等我們走了,他能過成什麼樣我們也沒辦法了。」
靜宜心有不忍,「別這麼說。還有我們幾個在呢,但凡誰還剩口氣,就不會不管小毅。就是我老了,走之前也會關照思瑞好好照顧弟弟的……」
月之捂住臉笑,靜宜也回過神來,跟著笑,「我們在說什麼呀!好像明天就要完蛋了一樣。」
月之放下手,轉眸看向靜宜,眼睛裡蕩漾著感激,還有些別的什麼。
「謝謝你,靜宜。我知道你說這些話是誠心誠意的,能夠交到你這樣的朋友是我的運氣。但我和周弘都不想麻煩別人,你就保佑我們多活幾年吧!」
靜宜心知她要強,便不多勸,笑著舉杯,「祝我們所有人都長命百歲!」
之前兩人都是小口慢飲,碰杯後,不約而同一氣喝乾,只覺得意氣相投,十分暢意。
然而又喝了會兒以後,月之忽然變得很沉默。
靜宜忍不住問:「在想什麼呢?」
月之盯著手裡的杯子,緩緩道:「我在想,如果我沒結婚,也沒生孩子,現在是不是會活得輕鬆些……我是不是很壞?」
靜宜搖頭,誰都有軟弱想逃避的時候。
月之自嘲地笑笑,「我也就是說說而已,即使沒認識周弘,沒有全心全意愛上一個人,很可能最後還是會選擇婚姻……我有一些同學,選擇單身的,選擇丁克的,看上去都很瀟灑,但實際上煩惱一點不比結婚有孩子的少……我需要有溫度的生活,想有人愛,也願意付出愛,只是沒想到最後會……」
她舉杯猛灌了一口,「如果事先知道這個結果,我肯定會退縮,但孩子一旦生下來,不管他健不健康,就再也拋不開了……命運給我什麼,我只能說服自己接受。」
「你不是在被動接受,」靜宜安慰她,「你愛周弘,也愛小毅,雖然辛苦,但還是幸福的。沒有誰的婚姻可以那麼多年下來一點問題都沒有。你和周弘已經很難得了,大學裡就認識,相處了二十幾年,還是那麼恩愛,說實話,我一直很羨慕你們……」
月之沒有說話,眼神裡的淒涼漸漸被驅散,變得柔和了不少。
靜宜又說:「我21歲的時候,其實對結婚養孩子都沒什麼概念,就是聽我媽的話,要找個條件好點的,嫁過去以後可以一輩子輕鬆。然後就遇到趙斌,處處對我好,人也出息,於是稀里糊塗嫁了,一直到離婚前才發現,原來這些年我聽到了那麼多謊言……」
靜宜也豪邁地喝下一大口酒,酒很甜,不過嚥下去時有些苦,還會在胃裡灼燒。
月之問:「你愛過趙斌嗎?」
靜宜握著酒杯陷入沉思,好一會兒才說:「應該是愛過的,結婚前後那兩年,他對我是真的好,我很感動也覺得特別幸運,以為可以這樣跟他過一輩子……」
兩個女人同時嘆息一聲,為各自不同的心事。
「是啊!怎麼可能有十全十美的婚姻呢,人本身就是不完美的。」月之說,「好在最艱難的部分已經熬過去了。」
兩人同時想到于晴,那個即將面臨最艱難部分的女人。
靜宜從遙遠的痛苦中抽身,返回現實的煩惱。
「到底要不要跟她說呢?」為這個問題,兩人已經討論了好幾天,靜宜尤其覺得頭疼,「究竟是讓她知道比較好,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這個取決于于晴知道了會怎麼想。」月之思索著說,「我總覺得她不會跟陳子輝離婚,她被陳子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