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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感染入血了。」舒檀點點頭,除非標本被汙染了導致結果不準確,但按照一附院嚴格的工作制度,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還是患者的病情加重了。
這下是真的確診了,感染性心內膜炎。但患者依舊奄奄一息,光知道病因不解決病灶,那就是屁用沒有。
「陳醫生,6床血壓90/74hg。」護士這時又來報告。
陳醫生說了句血壓開始掉了,就趕緊出醫囑將升壓藥用上,但這只是緩兵之計罷了。
心瓣膜感染導致無法泵血,引起心衰,心衰和重度感染又會引起休克,導致血壓低,只要將感染解決,其他問題就可能迎刃而解。
等胸外科的趙醫生也來看過病人之後,他們去了小會議室,各自找位置坐下,陳醫生詢問大家的意見,彭主任第一個丟擲自己的意見,「患者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心內沒辦法搞,太快了,用內科方法控感染根本來不及。」
「只能手術解決,把瓣膜換了,才能好了。」
胸外科的趙醫生抬抬眼睛,神色嚴肅,不出聲。
麻醉科的範醫生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出聲。
坐在這兒了,有什麼話一定要說,舒檀沉吟片刻,道:「我同意彭主任的意見,我們科一月份,還有去年也有過幾個類似的患者,因為家屬不同意,沒有手術,採取保守治療,最後都失敗了。」
像今天出院的17床老太太那樣的幸運兒,畢竟是少數。
她說完以後,陳醫生又將目光投向趙醫生,問他這手術能不能做,敢不敢做。
趙醫生面露遲疑,「患者現在這樣的心功能,太差了,血壓也一直掉,要是上臺先不說能不能下來,能不能上去都是個問題。」
他這句話說出來以後,整個會議室頓時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參與討論的還有icu的徐主任,他眉頭皺了半晌,撥出口氣,沉聲道:「現在說要開刀,的確難度很大,患者現在昏迷,是感染性休克和心源性休克疊加,不做手術肯定是個死,做了也可能會死。」
他停了下來,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接他這話。
他想了想,逕自往下說:「這樣吧,先保守治療,用最好的抗生素,看能不能把情況穩一穩,至少呼吸和迴圈穩一點了,再開刀進去,大家認為呢?」
舒檀下意識點點頭,為今之計好像只有這一條路,他們總不能逼著胸外科醫生上手術臺,萬一真沒下來,怎麼辦?首當其衝擔責任的就是手術醫生!
風險實在太大了。
但她發現徐主任最後那句話是盯著趙醫生說的,這位是如今胸外科的第一把刀。
於是她就知道,徐主任內心還是想做手術的,不由得心頭一跳。
這邊趙醫生已經咬咬牙,點了點頭,「可以,我也會回去跟我們張主任商量商量。」
也只能這樣了,大家同意了這個結論,於是散會,重擔又回到icu那裡。
舒檀回到呼吸科,沒進辦公室,先去主任辦公室找孟主任,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然後等他的示下。
孟主任沉吟片刻,嘆氣道:「那也是沒辦法,先就這樣吧。」
舒檀嗯了聲,然後出來回到醫生辦公司,大家問她是怎麼個會診,聽她說完具體情況,大傢俱是嘆氣沉默,半晌楊玥說了句:「也是沒辦法的事。」
「是啊,沒辦法。」舒檀低聲重複一遍,搖搖頭,重新將注意力放到要上交的病歷上。
下午事情不多,舒檀三四點的時候回去一趟,洗了澡,到五點多又趕回來接夜班,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只是這一夜也不太平靜,聽說胸外科的趙醫生和他們主任組織科室討論到深夜,還諮詢了胸科醫院的老教授,決定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