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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少為有些吃驚。在他設想中，姜珠淵會毫無頭緒、舉步維艱，然後不得不求助於自己：&ldo;你已經找到食譜了？胥岷山的涼麵委託我可以理解，畢竟你可以找媚姐幫忙‐‐&rdo;

&ldo;等等。&rdo;蔡媚媚糾正道，&ldo;小姜沒有和我討論過這個案子。她不知委託人是我女婿。我還找她諮詢過癌症患者化療後的飲食安排，她一句話都沒有多問。&rdo;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蓋因蔡媚媚鮮少在公司說私事，但大家多少也瞭解一些。她女兒自幼跟著她前夫長大，生到十六歲時未婚先孕，被父親視為奇恥大辱，趕女兒回格陵投靠母親又不說清緣由，等蔡媚媚發覺不妥時已經來不及對胎兒做任何處理，一對龍鳳胎就此出世。

少女升級做了媽媽，仍未停止墮落的腳步，男朋友換了無數個，最後找了一個比自己大三十歲的老男人做丈夫。

這個男人現在還得了絕症。

姜珠淵是完全不愛八卦的人，和成少為是兩個極端。念及此，蔡媚媚突然覺得哪裡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代喜娟冷冷道：&ldo;快三十的人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一點分寸也無。&rdo;

蔡媚媚倒是很坦然：&ldo;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說漏嘴。沒關係，我也會有說漏嘴的時候。就當你欠我一個人情，將來哪天我把你的事說給小姜聽了，可不能怪我。&rdo;

成少為深覺自己中計，但又覺得媚姐的邏輯無懈可擊，只得作罷：&ldo;好，不談這個。高階武的扣肉委託，發生在十年前北城區的一個城中村內，現在已經全部拆掉重建，當年那家館子的老闆也已經因為賭博欠了一屁股債，你沒可能這麼快找到他。&rdo;

&ldo;確實不好找。&rdo;姜珠淵道，&ldo;我得到的資訊也是如此，真是躲債功夫一流。&rdo;

&ldo;那你怎麼辦？&rdo;成少為道，&ldo;還建區居委會查檔案？加入業主群？查了拆遷後各門面房的簽約情況？地下錢莊？線人？附近菜場找線索？跟蹤？&rdo;

他一口氣說出十幾種大豐、小儉常用的調查手段。姜珠淵贊道：&ldo;真沒想過，還可以在菜場裡調查肉類和乾貨的流通模式，來推斷他當年用的哪種肉，以及哪種乾菜‐‐這些方法雖然很好，但我一個人來做的話，工作量太大了。&rdo;

成少為露出得意的嘴臉：&ldo;需要我幫忙嗎？&rdo;

&ldo;不用。&rdo;姜珠淵道，&ldo;高階武的大伯是雲澤福利院的院長。我打電話看他有沒有線索，他說他對這道菜印象也很深刻，當時特地問過做法。&rdo;

成少為彷彿被人兜臉揍了一拳。

姜珠淵道：&ldo;而做法，他現在還記得。不過組長提醒了我，我應該拿著食譜去菜場雙向確認一次。&rdo;

成少為往椅背上一靠：&ldo;還以為你有什麼大智慧，正準備洗耳恭聽。&rdo;

&ldo;沒有。&rdo;姜珠淵正直地回答，&ldo;如果不是有這一層關係，我早就向組長求助了。&rdo;

大豐悻悻道：&ldo;你這是運氣好。五百多份斃掉的案子，居然讓你隨機挑中了熟人的委託。這麼小機率的事件都被你碰上。我們大多數的案子都是做到脫一層皮。&rdo;

姜珠淵道：&ldo;我認為每個人的運氣都是一個定值。現在花得多，將來能用的就少。現在攢起來，將來就不怕沒得用。&rdo;

&ldo;我倒不這麼認為。&rdo;秘書小司道，&ldo;如果每個人的運氣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