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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這個。&rdo;伍敏展開手中畫紙，&ldo;才六歲的小孩子，已經畫得這樣好。&rdo;

貝海澤接過來：&ldo;是小病人畫的？&rdo;他頗有些意外，父親素來不給人機會送這些東西。

&ldo;是啊。託人送到了你爸的辦公室。你知道的，你爸從不收這些東西。不過，這次破例。&rdo;伍敏意味深長地微笑，&ldo;兒子，耐心點，醫院是圓的。&rdo;

到了八月底，肝膽外科與移植中心的早餐通氣會上，貝海澤果然再見姜珠淵。她與三四名營養師跟在衛欣大夫的身後。許崑崙為大家介紹：&ldo;衛欣將是中心的營養主任，為移植病人做膳食指引。&rdo;

衛欣和秦勉的性格相反，清高嚴厲，語氣倨傲：&ldo;很高興與各位共事。下面我會結合臨床實際情況，就移植病人的膳食注意事項簡單地為大家做個報告。請各位醫生在與病人及家屬交流的時候，務必以營養科的指導意見為重。今天的報告之後，我不希望再出現營養科和臨床科室意見相左的情況。&rdo;

姜珠淵對貝海澤微微一笑，他也正看著她，眼中滿是驚喜。她指了指了他面前的早餐，又指了指自己。

營養科除了負責病患的膳食指引，也負責大國手的營養配餐和各科室的早餐會。

她的手勢正在表示，今天的早餐內容是由她負責。

再看面前撒了黑芝麻的太陽蛋、夾著生菜三文魚泥，青瓜、番茄的燕麥三明治，牛奶、一小杯杏仁、三片獼猴桃，貝海澤頓時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很……蕩漾。

他偷偷地朝她豎起了大拇指。

&ldo;醫院是圓的。&rdo;因為她終究會轉到他這裡來。

衛欣敏銳地捕捉到臺下正在暗度陳倉；她自然不會去替許崑崙教徒弟。手一抬，雷射筆投向姜珠淵：&ldo;請不要因為自己是研修生，就放鬆要求，還去影響其他人的專注度。&rdo;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了姜珠淵。她肩膀上有一個紅色箭頭。衛欣素來挑剔，對學生也沒有什麼好聲氣；都能叫她去撈地溝油了，當眾下不來臺更是家常便飯；姜珠淵立刻道歉，衛欣才將雷射收回。

見姜珠淵被批評，貝海澤更加難以集中注意力；明明知道這樣不對，可還是坐立不安。散會後，姜珠淵將一張紙交給貝海澤：&ldo;這是今天報告的大綱。&rdo;

&ldo;謝謝，沒想到在這裡碰到。&rdo;

&ldo;我會在肝膽外科輪值四周。&rdo;姜珠淵抿嘴一笑，見衛欣教授和許崑崙正邊走邊談話，她趁機對貝海澤道，&ldo;對了，你現在忙嗎？有樣東西送給你。&rdo;

他確實應該去查房了，但走廊上還有好幾名外地來的病人家屬等著。一般情況下，許崑崙會看過了這些才去查房，這給了他幾分鐘喘息的時間：&ldo;跟我來。&rdo;

他帶她到了走廊另一頭的開水間。這裡有些熱，姜珠淵用手扇了兩下，貝海澤從口袋裡拿出一支小風扇來開啟：&ldo;涼快點沒？&rdo;

&ldo;你也用小風扇？&rdo;姜珠淵從電腦包中拿出一塊半個手掌大小，方方正正，包著透明玻璃紙的乳白色固體遞給他，&ldo;送給你。&rdo;

&ldo;這是什麼？&rdo;貝海澤接過來聞了聞，有檸檬香味逸出。

&ldo;還記得之前你幫我撈地溝油嗎？我們在鹼化地溝油時，析出的水溶性脂肪酸就是俗稱的皂腳，可以用來做手工皂。&rdo;

無比惡臭的地溝油居然變成了檸檬香味的手工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