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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廝瞧著秦霜一行人,也不是好惹的,也不敢真坐,看著後面雙奴彎起的眼,剛想坐下,又瞟到一邊的死囚,心道還是站著吧!腰一直,胸一挺,越發的直。
說著說著,小半個時辰,秦霜心裡也開始打哈欠,遇到個話嘮,廢話忒多。阿離罩不住了,站出來就不滿道:“你能不能簡單點兒?誰偷了誰,就直接說好了,為什麼要從小偷出生開始說?”
小廝讓他一吼,就愣住了,開始結巴:“都說…說…教導從小開始。”
“你——”
“阿離,你去睡吧!”又對阿原說,“你也去吧!”
後看看往自己身邊湊近了的雙奴,隨後道:“你們倆也去吧!楊真也不用待著了,雪暗天留下。”
接著繼續,就聽那小廝說:“那一年…”
“哪一年?”秦霜保持笑容,提點著要好好說清楚。
小廝一愣,撓撓頭,笑道:“好像去年冬天。”然後他眉飛色舞的說了一個真實的故事。
去年冬天,北風捲地,百草折,胡天飛雪,漫天路。
浩瀚的沙海,冰雪遍地,雪壓冬雲,濃重稠密,狐裘不暖錦衾薄。那一夜,雪下的極大,落在沙地裡都不及風乾,到處都瀰漫著蕭瑟。
就在這座驛站內,來了一群江湖浪人,個個佩刀帶劍,氣煞兇惡,一進來就砍了堂內的木柱,氣急敗壞,衝著一位披頭散髮的漢子道:“你這嗜血的魔鬼,生靈屠殺,今日我等要為門下死去的亡魂血仇。”
那漢子形狀似猛虎,手拿寒人的長刀,滿身戾氣野性,正配著店裡的酒撕咬著自己帶來的生肉,弄的滿臉血腥,當真和個野獸一般,店主也不敢讓他離開。
漢子穿著破爛單薄,蹲在板凳上,他的對面安靜坐著一個8左右歲的男童,乖巧的極,臉孔小巧,清秀靈動,一雙大眼睛蒲扇般的開合,本自低垂腦袋,揪著白饅頭小口抿著,這時卻驀然抬頭,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睛祈求般看著對面的男人,眉宇間隱忍著那股沉毅,捏緊拳頭。
從進來就沒說過一句話,眾人只當他是個啞巴,還攤上那麼個瘋子爹爹,怪可憐的!
漢子望了男孩一眼,淡淡的道:“我的刀今晚不喝血,你們快快離開,饒你們狗命。”又伸手摸摸男孩的額頭,“兒子,快吃。”血糊糊的手在孩子黑亮的髮絲上帶過,一根髮絲上滑下小血珠,在昏暗的燈光下,詭譎的極。而後他繼續拉扯生肉,除了那點聲響,店裡一時安靜的極。
男孩聞言,竟有些感動之意,在喉嚨間輕“嗯”一聲,有些漸呈悽戚,竟然淌下淚來。
誰知這時,那漢子卻一巴掌掃過來,直打得他飛出身子,重重的撞在牆壁上,小臉蛋上紅痕立現,腥味的血染紅了他灰白的衣衫。就聽漢子怒道:“哭什麼?沒用的東西,還不給你老子滾?”
男孩立刻吞嚥了淚水,一抹臉,沒了剛才的悽楚,猶若警惕敏感的小狼,眼內精光閃過。
他爹的瘋血病又發作了,那雙血紅的眸子佈滿嗜血的光芒,激動的連手都在發抖,那柄刀若深知主人的意願,忠誠的嗡嗡發出難以忍耐的聲響,在漢子拿起刀的時候,他趕緊爬起來,對著裡面的人大聲道:“你們快些逃命去。”一連數月沒開腔,此時,喉嚨深處隱隱作疼。
那場殺戮從來也不是他能阻止的,他的父親發起瘋來,連他都會性命堪憂。
刀身利寒生冷,一刀把人當中劈成兩半。小半個腦袋落在孩子的懷裡,腸子腎臟鮮血滿目,而他的表情也沒有了以前的驚慌,愧疚的抱著那半個腦袋,淡定的極,望著滿地的屍體,一臉哀憐無奈,而他卻沒有一絲辦法阻止。
過去的幾年中,這樣的畫面時時刻刻伴著他,甚至進入他的夢,但是,他仍然不能做到麻木,他一直在努力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