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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因為他那時是靈魂的狀態？

異界之核能毀滅實際存在的物體，卻無法抹消靈魂？

甘苑腦子裡一時間亂七/八糟。

如果是這樣，那郜葉霏……

「你還活得好好的。」魔鬼王道。

魔鬼王來到甘苑身旁坐下，「你剛剛說痛，哪裡痛？」

「全身。」甘苑試著動動手指，實際上他就算不動，也全身上下連同頭髮都在疼。

並不是身體上的不適帶來的疼痛，更類似於靈獸受傷時的痛，是靈魂層面的痛。

那種痛感一直存在，他之前幾次醒來時也都有。痛得久了，他都有些習慣了。

「全身？」魔鬼王驚訝之情溢於言表，他身後其他人亦是如此。

不知想到什麼，他起身，去找許醫生。

魔鬼王離開，胖子和瘦子連忙湊了過來。

「你知不知道你都快把我們給嚇死了，突然就昏迷不醒。」胖子虎著一張臉道。

「我睡了多久了？」甘苑問。

「一個月吧？」胖子看向瘦子。

瘦子點頭，「差三天滿一個月。」

甘苑嘴唇翕動，「這麼久？」

「你也知道這麼久！」胖子抱怨，抱怨間，他也憂心忡忡，「你沒事吧？」

甘苑不知該作何反應。

003

甘苑試著坐起來，胖子見狀，連忙幫忙調整位置。

坐好，甘苑看了一眼窗外，他睡了快一個月才醒來，那郜葉霏那邊……

「軍區、雙慶異界那邊怎麼樣了？」甘苑問，聲音中都帶著幾分顫抖。

說起這事，胖子話就多了起來，他很激動，「你還不知道，雙慶那異界的事現在都鬧翻天了。這都一個月過去了，網路上新聞上到處都還在說。不過也是，都出了那種事……」

瘦子拍拍胖子的肩膀，打斷他的長篇大論，「別一直吵吵，他該休息。」

胖子連忙收了興致，「也是，你先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再跟你說。」

甘苑腦子裡疼痛的感覺隨著他的清醒淡化，但手腳卻隨著胖子的話而冰涼。

那時候的他處於靈魂狀態，他僥倖逃過一劫，郜葉霏他們卻沒辦法，這一點他早就想到，只是不願意承認。

「我有些累了。」甘苑閉上眼。

「那你好好休息，我們就先回去了。」瘦子拉走胖子。

「嗯。」

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甘苑再次睜開眼，他看看空蕩蕩的病房，調節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

他想著郜葉霏，滿腦子都想著郜葉霏，但他眼睛睜開時卻依舊處在病房中。

試一次，甘苑不死心，所以他就一次次的試，眼睛睜開又閉上睜開又閉上，直到他腦袋都痛起來，他才不得不接受事實。

他和郜葉霏之間的聯絡已經斷開，郜葉霏已經死了。

清楚的認識到這一點，靠在床上，甘苑看著窗外，鼻子有些泛酸。

異界之核被毀的那瞬間，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郜葉霏抱住了他，他不知道郜葉霏那時候在想些什麼，抱住他又不能讓他活下來，就算抱住又能怎麼樣……

越想越難受，甘苑喉間都發苦，苦得厲害，他罵人，「笨死了！」

他兇巴巴。

他超兇的！

他兇起來的時候，郜葉霏的鬍子都敢扒一根下來！

房門開啟，許醫生和魔鬼王一前一後地進門來。

兩人一進門，就看見甘苑那兇巴巴眼眶卻紅紅的樣子，兩人都是一愣。

「怎麼了？」許醫生不解。

「餓了。」甘苑生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