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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翻雲為人不拘小節,行事因時制宜,毫不客氣,連開言問好亦省下,全力一躍,天馬行空地從一塊大石借力躍起,夜鷹般在獵獵的衣袂拂動聲中橫過江水的上空,氣定神閒地躍落在小風帆船首處。
長約二丈的小風帆船身全無傾側,這不單是因浪翻雲用力極有分寸,更重要的是船體堅實,有良好的平衡力和浮力。
浪翻雲微笑道:「雙修夫人你好!」
正跪在船尾的麗人輕紗蒙臉,婀娜動人,聞聲將修長的玉頸輕輕回過來,像帶著很大的畏羞將頭垂至貼及浮凸有致的前胸,以悅耳的聲音柔柔地道:「月夜客來茶當酒,妾身剛才摘了一些路邊的野茶葉,正烹水煮茶,還望浪大俠賞臉品嘗,不吝賜教,此去龍渡江頭,還有半個時辰,喝茶談心,豈非亦是偷得浮生片刻時的好享受。」她語雖含羞,但說話內容的直接和大膽,卻教人咋舌,充分顯示出這成熟和閱世已深的美女別具一格的風情。
浪翻雲氣度雍容地坐了下來,挨在船頭,一對若閉若開的眼凝視著雙修夫人,淡淡道:「本人一生以酒當茶,卻從未有過以茶當酒,何妨今夜一試。」
雙修夫人聞言,喜孜孜地抬起垂下的俏臉,恰好與浪翻雲的眼神短兵相接,呆了一呆,不能控制地俏臉通紅,直紅出輕紗外,連浪翻雲也看到她粉紅的小耳。
她借著轉身煮茶的動作,避過了這使她無限靦腆的一刻,如此嬌態在這成熟美女身上出現,分外扣人心絃。
風帆順江而去。
浪翻雲長身而起,代替了雙修夫人的舵手職務,操縱著船向。
江風迎面吹來。
波光萬道。
不久,雙修夫人捧著一個茶盤,盛著一小杯茶,來到浪翻雲前,微微一福,獻上香氣四溢的清茗,以茶寄意。
浪翻雲一把接過,將茶送到鼻端,悶哼道:「這酒真香!」一揚手,將茶撥進張開的口內。
雙修夫人見他說話的語調和內容,都有種天真頑皮的味道,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小女兒般惹人憐愛。
浪翻雲古井不波的情心不由一動,生出一種無以名之的溫馨感覺,像一些古遠得早已消失在記憶長河裡的遙久事物,迴蕩心湖。
深藏的痛苦不能自制地湧上來。
他記起了初遇惜惜的剎那,那種驚艷的震盪,到這刻亦沒有停下來。
若沒有那一刻,生命再也不是如現在般美好,生前的惜惜,美在身旁,死後的惜惜,美在夢中。
浪翻雲仰望天上的明月,哈哈一笑道:「我醉了!」
雙修夫人聽出他語氣中的荒涼淒壯,忽地低頭舉手,就要解開臉紗。
當她手指尚未碰上扣環,浪翻雲淡淡道:「你不用解紗,我早看到你的絕世容顏,試問一塊紗布又怎能隔斷我的目光,我們這是第三次見面了。」
不言可知,雙修夫人就是那貌似惜惜的絕世美女。
剛才雙修夫人在近距離向浪翻雲仰起俏臉,被浪翻雲偷了點月色,加上穿透性的銳目,看破了輕紗內的玄虛。
雙修夫人動作毫不停滯,縴手輕拉,脫去臉紗。
一張清麗哀怨的臉龐,默默含羞地垂在浪翻雲眼下尺許遠處,就像那次初遇惜惜的情景又再活了過來。
就若復活了的惜惜。
浪翻雲心中嘆道:上天竟有如此妙手,連神情氣質也那麼肖似。
雙修夫人抬起俏面,勇敢地和他對視著道:「浪大俠或會怪妾身唐突,可是你又怎明白我送你一程後,便會回山潛隱,此後再無相見之期,所以我要趁這時刻,來和你話別。」
浪翻雲心下恍然,正因為她知道自己和他只有「送一程」的緣分,所以即管大膽示愛,亦不怕浪翻雲誤會她放蕩,勾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