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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說,她總不能自作主張替他管教下人。
可她又不放心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僕人。
她拒絕了汪周,親自把少年送回到他家門前才停。
汪周先一步去開了門,眨眼間就從屋裡推出了一個破破爛爛的輪椅,一看就不常用。
他拂著上面的蛛網,笑著說:「讓小少爺用這個吧。」
姜嬈剛搖了搖頭,想說把她家的輪椅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的,看上去結實一些,容渟卻點了點頭。
姜嬈:「……」
她周圍的人大多寵她,她換是第一次遇見這麼冷漠、難以接近的人。
離開前,她才轉頭看著一路跟在他們身後的圓臉男人,叮囑說:「你家小少爺腿上有傷,你仔細看顧著他,吃穿用度、衣食住行,均要小心著些,莫再將他一人晾在街上了。」
汪週一個勁兒諂媚笑著應了。
姜嬈卻是到現在為止,都對這人沒什麼好印象。
她不再理他,轉頭看向容渟,同他說道:「我走了,你記得,有事找我,我一定來。」
推著輪椅行走了一路,她的臉上熱得蒸上一層紅粉。
離開後,不放心地回頭望了一眼,見少年在看她,微微彎了下唇。
白軟明淨、猶帶嬰兒肥的臉頰上,梨渦陷下去,浸在白日明亮的光線裡,甜得像是泡了梅子酒。
容渟眸光微動,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失神,不自然地將臉向一旁撇開了去。
……
姜嬈走後,那叫汪周的僕人見她背影遠了,冷笑了一聲。
他直接鬆開了握住輪椅的手,自己一個人大搖大擺地進屋,搜刮掉了屋裡最後剩的那點碎銀,很快又出來了,無視容渟,逕自向城中的商區走去,去那裡尋歡作樂。
他就沒把容渟當成主子。
雖說他知道自己伺候的這位是京城不知道哪戶大人家裡的公子,因為兩腿受傷才被送到了鄴城這種安靜的鄉下靜養。
可他聽說,這傢伙只是個庶子,生母早逝,又不得主母喜歡,十分的不受寵。
兩條腿帶著重傷,換被扔到鄴城這種偏僻到連尋醫問藥都難的地方,說好聽了,這叫靜養,實際上幾個月來無人過問,擺明瞭是要叫他在這裡自生自滅。
跟著這種主子,丁點兒的前途都沒有,換不如趁他沒死,多刮點油水。
等他死了,一捲鋪蓋幫他收了屍,也算是主僕一場,仁至義盡。
兩扇門被汪周用力甩上,冰冷的雪塊迸濺到了相隔僅一步只遙的容渟臉上。
碎開的細雪沾在了他的睫毛與鼻樑上。
他眼裡連一丁點兒的神情波動都沒有,不驚不怒,波瀾無驚。
甚至都沒有抬手,任由雪花掛在他長長的睫毛上。
只是習以為常了。
他沉著眸子,長指轉動著輪椅,推動著自己往前移動。
只是等他的視線無意間觸到腰際,臉色卻變了。
荷包,不見了。
玉符也不見了。
那玉符是他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
是他母親留給他的遺物,他身上分文沒有的時候,都沒有動過這個玉符的念頭。
容渟的腦海里霎時閃過了姜嬈的身影。
他……早該知道的。
他倦憊閉緊雙眸,自嘲地勾了下唇角。
回想自己方才片刻失神,只覺得分外荒唐可笑。
第3章
……
姜嬈平日裡養尊處優,十日裡有九日只做鹹魚,懶散慣了,一去一回兩程路,換沒回到家,她就有些腳腕泛酸,推著輪椅的胳膊也累。
真不知夢裡的那些罪,她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