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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夏熾來說,真正的痛不在於身,而在於心。
她太能理解那種感受了……
病房內
「再傷害自己的話,我會生氣的。」見夏熾安靜下來,時遇才逐漸鬆開手,抽出紙巾替她擦拭臉上的淚痕,「想要什麼跟我說。」
聲音落在耳邊,夏熾聽得清清楚楚,她皺起眉頭,過了好久,才緩緩張開乾澀的唇瓣,「痛。」
嬌聲帶顫,鼻音極重。
見時遇托起自己的手腕,盯著剛才咬出的痕跡,她便主動向前伸出,讓帶著牙印的地方露在時遇眼中,「痛。」
壓印未消,但並沒有咬出傷口。抵不過那道哀求的眼神,時遇低頭,像哄小孩一樣對著那處輕輕吹氣,「以後乖乖聽我的話好不好?」
「嗯。」
她應聲,卻不付諸行動。
時遇握著她的手腕輕輕揉了兩下,「知知聽話,我會讓你快些好起來,就不會再痛了。」
「嗯。」
此刻她又乖得不像話。
時遇哄她躺下,重新檢查傷口,目光觸及那隻被白紗布纏裹的腿,他暫且不提。
本以為夏熾醒來發現腿傷會難以接受,卻不曾想,她竟一句都沒過問。好像只是一個心裡喪失安全感,急需要人安慰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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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熾睡著後,護士送來新的藥,時遇承諾要照顧她,全都親力親為,從不假手於人。
時夫人陪伴許久,時遇也感念母親的付出,「這兩天辛苦您了。」
「我不過是多跑了兩趟,算什麼辛苦……」時夫人是憐惜夏熾,又心疼兒子,「你這幾天瘦了許多,我知道你關心夏夏,可別把自己逼得太緊。」
「好,我知道的,謝謝媽。」
一直在等待訊息的徐女士聽說女兒甦醒,連忙從另一間病房趕過來,想要探望女兒,又被攔下。
「病人正在休息。」
爛人的還是之前那個護士,徐女士卻不肯就這麼離開,直到時遇親自出來見她,仍保持著跟護士同樣的說法,「抱歉,知知的身體還未恢復,受不得刺激,請您諒解。」
受不得刺激……
什麼時候親人的看望對病人來說變成刺激,徐女士心口刺痛,失落的往後落了一步,悶沉沉的問:「時遇,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去看夏夏?」
不料,這次他毫不猶豫的答了:「是。」
徐女士面露驚愕。
她對時遇不算陌生,畢竟是女兒喜歡的人,她也從各種渠道打聽瞭解過。這種直白的話,不該從時遇口中說出來,但他此刻,卻明顯帶著針對性。
徐女士之心中有愧,只得退讓,「是亦宸想見姐姐,這也不行?」
「抱歉。」
「夏夏她……自己說的不願意見我們嗎?」
時遇垂眸,答道:「她沒有親口說過,但我不會拿她冒險。」
聽說這只是時遇的主張,徐女士心底鬆了口氣,繼續周旋,「我知道你們是在怪我,可夏夏她為了保護弟弟寧願自己受傷,她怎麼會不想見弟弟呢?」
「或許,是怕回憶起不開心的事吧。」語氣漸淡,時遇的態度卻十分堅決。
徐女士吃了閉門羹,偏偏有氣也不能發,作為母親,卻在救了女兒性命的人面前失去底氣。
如果不是沈暮那個變態故意折磨,讓她二選一,根本就不會變成這樣……
徐女士心裡生怨,恨不得現在跑去重症監護室給沈暮插上兩刀,也讓他好好體驗一番被刀割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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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徐女士每天都來,還帶著適合病人修養的食物,無論對方是否肯接,都堅持不懈。
事情已經發生,她說再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