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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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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之下。 以上模式歸納起來,實際是一個妖女變成淑女,完成對男子的誘惑,而被一個有性忌諱者阻撓的故事。深入探究這一母題,對於考察中國知識分子的性心理,一定會很有意義。本文的粗淺分析,主要服務於解剖丁西林的男女關係劇,故只能掛一漏萬。 柏拉圖在他的《會飲篇》中,使他的客人斷言有兩個維納斯,柏拉圖稱之為“上天的”和“世俗的”,以後又稱之為“神聖的維納斯”和“自然的維納斯”。這個偶然的比喻,由於反映了人內心深處的一種感情,所以一直未被人們忘懷。便是“獸性的本能”與“神性的衝動”的矛盾之情。“維納斯最初並不是因為她的神的特徵而受到崇拜的”,在男性中心的世界上,女性藝術形象的意義,不是慾望的符號,便是淨化慾望的符號。在中國,常常表現為妖女和淑女的對立。妖女是男子在潛意識中所渴求的,但妖女同時帶有危害社會秩序的恐怖性,使男子不能直接表達個體的願望。於是他只好玩弄變形記,將妖女變為能被社會接受的淑女,以慾望之外的藉口來滿足慾望。但是這個功能轉化的戲法常被揭穿,另一種巨大的力量,也許代表著社會集體無意識中的性意識,也許代表著男子本身的性恐懼,強烈地排斥妖女。男子在罪惡感和不淨感之下無力抵抗,於是,這一切又都靠妖女自身去解決。妖女自願來獻身,自願去抗暴,男子既滿足了獸性的慾望,又保全了神性的道德形象,有驚無險,坐享其成。這真是一個完美的白日夢,難怪它變種繁多,魅力長存。 用“白蛇傳”母題試分析丁西林的男女關係劇,其對應關係十分清楚,見下表:(表略) 對上表逐一簡略闡釋如下: 《一隻馬蜂》中,吉愛上“姿態美麗,面目富有表情”的餘,餘也愛上“強健活潑”的吉。但兩人先扮成病人與護士,後又扮成社會批判者。餘似乎是被吉當作一個“美神經發達”者而看中的。吉的求愛過程,處處“光明正大”,一切進展都是餘先給予保證後才實施的。而吉母則忌諱這種新式性關係,她指責新式小姐“不懂得做人,不懂得治家”,沒有她年輕時安心守寡,撫養兒女的精神。她在以做媒來參與年輕人的婚姻這件事上十分熱心。她當然不會追究自己的隱秘心理,但當兒子半真半假地誇她是賢妻良母時,她“追想到她以前的生活”,自認為“配不上”。所以,吉餘二人才用欺騙的方法解除這一潛在的阻力。 《親愛的丈夫》已在前文先行分析。 《酒後》的傾向性是偏在醉客一方的。醉客“意志很堅決,感情很濃厚,愛情很專一”,是女主人“心目中所理想的一種男子”,所以女主人自動想去吻他。而醉客因在醉夢中,就像任先生醉於詩書一樣,可以不負任何責任。而丈夫一開場便帶有醋意,對妻子與醉客的親近十分惱恨,又不得不偽裝得紳士一些,所以他一再刺激妻子的“妖女”意識,並以向醉客揭露妻子的“原形”相要挾,終於完成了法海的任務。 《壓迫》中男房客潛意識裡希望親近女房客,轉彎抹角使女房客留下來。天從人願,女房客不但主動讓他看她的腳,而且主動要求“扮演”他的太太,並代他找到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無產階級聯合抵抗有產階級的壓迫。有性禁忌的房東終於被“正義”打敗,男房客在合理的藉口下與女房客關在了一扇門裡。 《瞎了一隻眼》中的夫妻“處在愛情倦怠期”。美國精神分析專家托馬斯·A。哈里森分析這種婚姻為:丈夫想扮成“小孩”,而妻子願意做“媽媽”,一旦他們對此感到厭倦了,麻煩就開始上門。為了獲取新的刺激,太太利用先生偶受輕傷,導演了一出愛情戲。做戲的目的並非掩飾自己的慌張,而恰是借慌張來表露和發洩愛情。先生在被動中重新獲得了Xing愛,而這一切都另有藉口。朋友揭穿先生的欺騙,想用自己的力量來左右人家的愛情,結果反而中了“連環套”。太太“盜仙草”一般地為先生解了圍,先生又一次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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