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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惠回來了。
她洗了手,一邊走向史棣文,一邊用一塊手絹細細擦著。
而付荷要追上鄭香宜、於澤和於敖的大部隊,也要途徑史棣文。
這時,有人致電史棣文。他摸出手機,接通。付荷看史棣文的神色,猜也能猜到是公事。她和高惠從兩個不同的方向走向史棣文,她以她一貫的步速,不搶,不退讓,否則,反倒更像是做賊心虛。
最後,高惠快了付荷兩三步,卻在最後一步掉鏈子,膝蓋一曲,搖搖欲墜。
不用說,史棣文接住了她。
他在接住高惠的同時,結束通話了電話,並將手機撂在了地上。
他是假裝一不小心掉落了手機,但騙得了別人,騙不了付荷。她知道,他就是把手機「撂」在了地上。
史棣文將高惠抱回輪椅,調頭來拾他的手機。
彎腰的那一剎那,他對途徑的付荷竊竊私語:「肌無力。」
他只說了這三個字,便若無其事地回到了高惠的身邊。
顯然,在高惠面前,他對她付荷只能扮演陌生人。
付荷終於走出了酒店。
鄭香宜、於澤、於敖和表姨表姨父一個不落地集合在了停車場。表姨表姨父再怎麼以女兒的快樂為重,也要將鄭香宜綁回去「抗拒從嚴」,逃婚啊,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啊!但鄭香宜死活要先散散心再回去,她保證她到時候用不著抗拒從嚴,她保證坦白從寬。
胳膊擰不過大腿,父母到底擰不過孩子。
最後,表姨表姨父上了於澤的車,由於敖的人送回家。
付荷、鄭香宜、於澤和於敖一行四人則上了於敖的車。
鄭香宜和於澤坐在後排。還是於敖的人,買了大袋的藥品來。內服、外敷,鄭香宜全給於澤伺候上。
於敖在駕駛位,付荷在副駕駛位。
她的頭髮上還掛著玩偶的填充棉,他伸手替她摘下:「你沒事吧?」
「我沒事,但裡面有沒有事就不好說了。」付荷指的是婚禮的爛攤子。
「善後的事,交給我。」
於敖的人彷彿無處不在,無所不能。
後排的兩個人兒聚精會神地上藥和被上藥,眼裡沒別人,付荷便先找於敖答疑解惑:「高惠,你認識她嗎?」
「誰?」
「輪椅。」
「哦,不認識。」
「你看到了嗎?她能走。」
於敖轉彎,對後排道:「坐好。」
付荷不接受打岔:「她突然從輪椅上站起來,嚇我一跳,心說還有這麼裝神弄鬼的?你看到了嗎?」
「嗯。」
付荷偏過頭,等著於敖的下文。
如果如史棣文所言,如果史棣文的母親和高惠的到來是於敖搞的鬼,如果於敖對史棣文的過去,包括對高惠瞭如指掌,那麼,高惠坐不坐輪椅,站不站,走不走,便都不值得於敖大驚小怪。
於敖一笑:「付荷,你會不會把輪椅定義得太狹隘了?除了殘障人士,體衰者也屬於適用人群吧?突然站起來,這沒什麼吧?」
付荷想了想:「也對。」
客觀來說,於敖的說法……也說得通。
付荷的思緒又往回飛。
她離開時,背後有人認出了史棣文,上來打招呼。
可那招呼打得,那八卦的口吻藏都藏不住。
對此,付荷心如明鏡。史棣文將高惠抱回輪椅的姿態,無所謂親不親密,他和高家兩姐妹少說有二十年的交情,搞不好打光屁股的時候就是玩伴,彼此間有沒有情,以及有何種情,都不會再□□裸地流於表面。但對旁觀者而言,史棣文的身邊出現了一個女人——出現了一個不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