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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荷越來越覺得大事不妙:「你怎麼會這麼問?」
於敖一副明人不做暗事的樣子:「我有交代過你的上級。我以為,不會有人為難你。」
付荷哭笑不得。原來,除了喬先生和史棣文賜她的免死金牌,她還有於敖賜的尚方寶劍?這一加一的雙保險,她不狐假虎威真是可惜了。
「回北京發展?」於敖問道。
「是因為他嗎?」於敖追問道。
付荷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於敖的這個「他」指的是史棣文。她沒有回答,因為這不是於敖該問的問題。這時,於敖補充道:「我是說,是因為你父親嗎?」
付荷看向於敖,不知道是她偏偏落入了那百分之一,還是於敖滴水不漏。
於敖也看向付荷:「不然你以為我說的是誰?」
回不去了。
至此,付荷知道了人生路沒有四面八方,只有向前的一條,走出去了,便回不去了。就像她和厚福,和付有餘、康芸的血濃於水,像鄭香宜和周綜維的「冤冤相報」,像史棣文扎到了骨子裡的保護色,他於敖也不例外。就算他穿回了工裝褲,開回了嘿攝匯,他也不再是當年的少年了。
付荷回答於敖:「是,就是因為我爸。我知道我每一個重大的選擇都會被他左右,我知道我一味地犧牲會讓犧牲越來越沒有價值,但我有什麼辦法?他們是我爸媽。」
於敖沒有再說話。
轉天,付荷帶厚福一同回上海。
付有餘和康芸都說讓她把厚福留下,表姨、表姨父和鄭香宜也都說會搭把手,讓她一個人回上海也好速戰速決。付荷不肯。原因只有一個: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她從未和厚福一日不見過。
據康芸說,付有餘在家發了好大的脾氣,他不信付荷那一句「去去就回」的鬼話,他以為他和寶貝孫子這一別,又將是一年半載。
付荷想到了付有餘會將她罵個狗血淋頭,但萬萬沒想到她和厚福會在機場……失散。
她轉身取一輛行李車,最多兩秒鐘,厚福消失了。
她原地打轉,轉了三圈,或者更多,四下一無所獲,頓時便像摸了電門似的抖個不停。她從第一聲就破了音:「厚福!」此後一聲聲喊下去,她像一個在大海中溺水的人,嘴裡有一股鹹腥味,胸腔在爆裂的邊緣。
機場的工作人員聞聲而至,詢問付荷,男孩兒女孩兒?幾歲?多高?穿什麼顏色的衣服?
付荷恍恍惚惚回到厚福出生的那一天。醫生說是個男孩兒。他被抱到付荷的面前,皺巴巴的,哪裡有穿衣服?
付荷的大腦一片空白,跌坐在地上。手機就在皮包裡,但她抖個不停,掏不出來。有人幫了她的忙,還有警察和醫護人員相繼趕來,一切的一切彷彿井然有序。
她撥通了史棣文的電話。
史棣文的一聲餵懶洋洋的。
「厚福不見了。我在機場,厚福不見了!」付荷哭出來,「蚊子啊,你馬上過來好不好?」
這時,電話中傳來一陣陣說笑聲,有男有女。
史棣文那邊歌舞昇平。
「付荷,你打給於敖,」史棣文事不關己,「讓他幫你。」
「我讓你幫我。」
「我幫不了你。你聽我說,打給於敖,他有錢,有人,對你又上心,他會竭盡所能幫你找到厚福。」
這是付荷第一次將話說得明明白白:「可你才是厚福的爸爸!」
「我再說最後一遍,聽不聽由你。打給於敖,馬上。」語畢,史棣文結束通話了電話。
還真要謝謝史棣文的無情無義,令付荷彷彿死而復生。
她站直身,對警察滔滔不絕:「男孩兒,兩歲四個月,這麼高,牛仔褲,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