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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說,親愛的付主管,你大可以雄赳赳氣昂昂地回來了。
付荷自嘲:「我的後臺好硬,是不是?」
史棣文從上海回北京的那天早上,致電了付荷:「咱倆還是得談談。」
付荷說正好,正好我也有此意。
像刻不容緩似的,二人約定了付荷去機場接史棣文。
史棣文登機那會兒,付荷帶著厚福回了付有餘和康芸的家。
之前康芸說,付有餘雖然口齒不清,但腦子清楚。但在付荷看來,未必。如今的付有餘分明是連掩飾都省了,一邊對厚福極盡溜須拍馬之能事,一邊對付荷沒有隻言片語。
在付荷看來,他是越活越回去,也越活越真了。
付荷敲了半天門,康芸才小跑著來開門:「快,小荷!你爸骨碌地上了!」
付有餘歪在地上,被康芸拎了好一會兒了,衣襟都縱了上去,狼狽地露著鬆垮垮的肚皮。康芸一頭汗:「你自個兒倒是也使使勁啊……」
付荷上前,和康芸一左一右架住付有餘的腋下。同時,付荷用腳去勾輪椅。付有餘卻急不可耐地對厚福示好,手舞足蹈。這下好了,付荷和康芸兩個人也負擔不了體重足足有一百八十斤的付有餘,前功盡棄。
就這樣周而復始了兩次。
付荷忍無可忍地吼了付有餘:「別起來了,永遠別起來了!媽,咱們走,咱們去逛街,去吃香喝辣,讓他坐這兒慢慢等厚福長大,讓厚福攙他起來!」
康芸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搶地:「怎麼癱了的不是我啊!」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付荷對付有餘放了狠話,「是,我是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氣,可犯不著白白浪費在你身上!」
這是付荷從上海回來後,第一次同付有餘近距離地面對面。付有餘的面部肌肉一下下抽搐著,和厚福學做的鬼臉大同小異。
這一次,付有餘乖乖配合了付荷,付荷憑一己之力便將他攙回了輪椅上。
所以說,康芸說他腦子清楚,也不算胡說。
康芸哭哭啼啼抱住付荷的手臂:「攤上這麼個爸爸,苦了你。」
付荷幫康芸理了理汗濕的花白頭髮,說了句大話:「苦什麼?有多少男人排著隊替他補償我,對我好得不得了!」
將厚福留給付有餘和康芸,付荷駛向機場,駛向史棣文。
對她好得不得了?
不知道史棣文該不該算在這個行列裡。
付荷早到了一個小時,也沒找個地方坐坐,就站在接機人群的最前排,明知道這會兒一撥撥湧出來的旅客中不會有史棣文的身影,卻還是滿臉寫著盼啊盼……
旁邊有個大姐和付荷搭話:「來接愛人啊?」
付荷一怔,換了個說法:「來接孩子他爸。」
同時,付荷這才知道自己太過於翹首以盼了,趕緊收了收。
史棣文乘坐的航班落地後,遲遲不見他露面。
付荷撥通史棣文的電話:「成心是不是?成心給我滲到最後?」
史棣文當即露了面,款款往外走:「我就是想試試看,你的脖子到底能抻多長。」
拖後也有拖後的好處,這會兒旅客寥寥無幾了,省得他在人群中太過於出類拔萃。
史棣文徑直走到付荷面前,和她隔一道欄杆:「這還是第一次。」
「什麼?」
「你接我。」
付荷聳聳肩:「雖然是第一次,但我做足了前戲,等了你……九十二分鐘。」
史棣文半真半假:「前戲不只有你會做。出來前,我也在洗手間照了好半天的鏡子。」
付荷忍住笑:「那是你天生就愛照鏡子,不關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