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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付荷像個小綿羊似的:「這附近還有沒有其他公園?」
「算了。」史棣文別開臉,「天要絕我,就讓它絕好了。」
說完,他又從那缺口擠了出去,除了又蹭了一身的灰,還差點兒將左右兩邊的擋板都擠翻。
付荷沒有立即追出去,至少要教導厚福一聲,在這滿目瘡痍之下,是那男人的用心良苦。嗯,厚福不得稱呼史棣文爸爸,付荷只能用「那男人」來指代。
後來,史棣文和付荷走走停停,耗掉了四個小時。
途中,史棣文買了個機器貓的氫氣球送給付荷,也有可能是送給厚福。他將氫氣球的繩子綁在了付荷的髮辮上,還頭頭是道:「這個好,這個比送花好,不佔手。」
付荷拿史棣文沒辦法:「萬一我年紀輕輕就禿了,一定是今天埋下的禍根。」
最後,那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鬆開了,機器貓的氫氣球遠走高飛。
晚上,天津方面安排了慶功宴,也是為史棣文、付荷和羅玉瑛踐行,同時,也被史棣文和付荷當作散夥飯。三四十人的飯局,人聲鼎沸,付荷和史棣文各坐在各的隊伍裡。
直到史棣文來敬酒,表面上是敬整個市場部,實則只是敬付荷一人。
他說了一句大白話:「保重。」
實則他這話只是對付荷一人說的。
說完,他酒一干,離開了。
這也是史棣文的預謀,專挑這眾目睽睽之下,怎麼說,怎麼大氣,以免扣扣索索地淚眼婆娑。對此,付荷只能說一句正合我意。
真的,正合她意。
歸心似箭的羅玉瑛當晚便回了北京。
付荷在酒店的房間裡將電視開了整夜,靜音,只剩下畫面,將房間映得五顏六色。她睡也睡不著,動又懶得動,倒並非傷離別,只是即將換一種活法,因忐忑而神采奕奕著。
天才矇矇亮時,付荷出發了。
史棣文的房間鴉雀無聲,大概是還在睡。
付荷到前臺退房,報上史棣文的房間號:「請你幫我轉告他一聲,我先走一步了。」
前臺卻道:「這位客人半小時前退房了,也是讓我轉告您一聲,他先走一步了。」
付荷失笑:這廝,臨了臨了地,又搶先了她一步。
付荷並沒有快馬加鞭,乘計程車到火車站,途中沒有對司機催促一句半句。
但到了火車站,她還是看到了史棣文,看到他等候的似乎是和她同一趟列車。他在講電話。如果說她沒有傷離別的愁雲慘澹,那他更沒有。不知道電話那一邊是誰,他眼角和唇角都帶著笑意。
果然又是同一趟列車。
付荷小心翼翼地偷窺著史棣文,他又去了車頭,而她的座位又在車尾。
抵達北京,付荷沒有再找,也沒有再找到史棣文。
人山人海,二人各走各路。
付荷從火車站直接回了爸媽家,一進門,迎面便是一套玩具火車。火車的車身是紅藍相間的,橢圓形軌道起起伏伏。
康芸唸叨著:「你爸這急性子,攔都攔不住!這沒兩天就能把兒童房堆個滿滿當當,到時候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付有餘悄悄開啟了玩具火車的開關,頓時,那龐然大物孜孜不倦地繞上了圈,出發,回到原點,再出發,再回到原點……
他在獻寶。
至於付荷早有耳聞的那把玩具槍,也在。
「是女兒。」付荷的音量將將蓋過了火車的轟鳴。
付有餘和康芸雙雙怔住。
「我去醫院查過了,是女兒。」付荷字正腔圓。
付有餘張皇失措,回房間的途中,跨過火車軌道,沒站穩,一腳踏下去,咔嚓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