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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駭然，&ldo;記憶?你的意思是，你有兩千多年前的記憶?&rdo;

他點頭說：&ldo;世上無長生，世上有輪迴。&rdo;

我喃喃重複：&ldo;無長生，有輪迴……&rdo;

&ldo;恰是在輪迴之中，我承襲了一些前世的記憶，或者說……靈魂。所以我知道一些很久之前的事情。&rdo;

靈魂，真的存在麼?千百年來，人們對此爭論不休。有人做過這樣一個假設：人的靈魂是一段類似於電磁波的訊號波段，而大腦恰好是能夠承載以及記錄這種波段的載體。

人死亡之後大腦細胞老化，不足已承載這種訊號波段的運算。這種波段就會離開人體，尋找合適的載體，這個載體或許是在母親肚子的嬰兒的大腦。經過九個月嬰兒出世，之前記錄訊號波段的大腦已經死亡，因此承載這種波段的新生嬰兒沒有之前的記憶，這只是一個假說，科學發展到現在，我們由看得見的東西，研究到了看不見的原子、質子、夸克、微中子……又發現了比中微子更小的物質‐‐超弦。

有科學家說，靈魂是一種超弦。

我微微皺眉，不由嘆了一口氣。我也是挺佩服自己的，經歷了這麼多詭異的事情，竟然還想試圖用科學理論來尋求解釋。

張宗僕輕聲說：&ldo;我知道你無法理解，我也不知如何解釋……你知道佛家所說的中陰身嗎?&rdo;

我點頭，自亡者斷氣，意識離體，至轉世投胎，這之間的過程便稱為中陰身。人死後即進入中陰狀態，凌空自在，來去自由，穿山入海，無有障礙。

&ldo;中陰身帶著亡者的記憶，人眼無法得見。當男女交歡，便會吸引中陰身入體，產生新的生命。所以交歡並一定會受孕，須得中陰入體才有新生。但入體之時，亡靈的記憶便會被抹去。&rdo;

我有些尷尬，但他緩緩道來，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男女之事在他看來並非羞恥難言，就像說一朵花的開放那樣簡單。

想起他之前的許多次面紅耳赤，我又覺得很納悶。

張宗僕輕聲說：&ldo;但在中陰入體時，我沒有忘記。&rdo;

我定了定神，學著他的樣子伸手揉了揉他微皺的眉心，&ldo;我知道了，我相信你。你剛剛講到白鹿渡你，之後呢?&rdo;

&ldo;與白鹿相伴，斷崖下結廬而居，隱居十年，悠然自得。&rdo;

我歪著腦袋想了一下，那時候是東晉，文人都興隱居田園，就問：&ldo;當時你是讀書人?&rdo;

&ldo;不是，只不過是崇尚清談玄學的紈絝子弟。&rdo;

&ldo;你隱居了十年，發生了什麼?&rdo;

&ldo;十年間，我與白鹿相識相伴相知，結為摯友。我崇尚老莊玄學，白鹿通靈，也以道學為然。&rdo;

我忙擺了擺手，&ldo;你儘量用白話文說好不好?本來就夠費解了，我還得理解你那半白不白的酸話。&rdo;

他微微一笑：&ldo;抱歉，想起那些事情我有些忘情。&rdo;

我抿嘴一笑，&ldo;你說白鹿受你影響，成為道教中鹿，然後呢?&rdo;

&ldo;後來，山中來了個和尚。當時道教是正統，佛學初入中土，和尚並沒有什麼地位，也被稱為道人。那和尚要與我說佛法，我稱說法不如論道。爭執不下，最後在那斷崖山下，我與和尚佛道之辯，卻是我輸了。&rdo;

&ldo;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