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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別的利器不會需要調養太多日,偏偏那是被稚鬼劃傷的,深可見骨。
雲山君自鬼民之界回來就一直在受傷。
宋霽雪輕聲嗤笑,一副老子根本不怕它能不能好又痛不痛的表情,倔強地不鬆手。常瑤若要牽另一隻沒受傷的右手就得去床鋪裡邊,九平峰主是個單身漢,睡的單人床,若是要躺兩個人視覺上看去便顯得擁擠。
常瑤單膝跪在床沿,借力探身往裡邊去,冰涼帶著淡香的髮絲從他鼻尖擦過,宋霽雪察覺到她的動作不自覺地挺直背脊。
屋中燭影微微搖曳將光影映照在地,卻隔絕了帳中景象。
常瑤的手與宋霽雪的手相比嬌弱,白皙滑嫩,溫熱的指腹輕擦過手背,勾起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緩緩交握。這一刻雲山君似失去所有力量,任由她引導操控。
「鬆開。」常瑤示意他受傷的那隻手鬆開。
宋霽雪還是沒動,但常瑤手指撤離時也沒再阻止,而是握緊了另一隻手。
常瑤側著身子面向他躺下,頭挨著交握的手臂。
宋霽雪心臟不受控地顫抖著。
「既然雲山君不肯鬆手,那就委屈你跟我擠一塊了。」常瑤輕聲道。
宋霽雪緊握她的手,力道之大,骨節泛青,常瑤卻眉頭都沒皺一下。
半靠著床頭並未躺下的宋霽雪忍不住低頭去看身旁的常瑤,但這可惡的眼傷將他困在無邊黑暗中,什麼都看不見。
他心心念唸的人奇蹟般回來了,自己卻看不見,宋霽雪心中煩躁,眉間戾氣突生,加之遇上常瑤的事總是有不同程度的失控,完全沒注意手上力道失控。
「你在哪。」宋霽雪因傷痛而嗓音低啞,「這些年你在哪?」
常瑤閉上眼:「跟你現在一樣。」
在混沌虛無的黑暗裡。
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每一刻都有著無數變化。他們都往前走了很遠很遠,兄長們開始新的渡劫旅程,好友得愛女享天倫之樂,宋霽雪也從孤身一人到師徒相伴,只有從混沌虛無中回到這世上的常瑤還停留在十年前,靜默地與前塵遙遙相望。
「聚攏靈識再重塑肉身也需要很長時間,我這才剛回來沒多久,半妖有兩條命誰也不知道,但我肯定這是最後一條命,你若是因恨要殺我,我這次死了就絕不會再……」話還沒說完就聽宋霽雪狠聲道,「你以為我跟你一樣?」
又被兇的常瑤鬱鬱閉嘴。
「我為什麼要殺你?」宋霽雪氣笑道,「阿瑤,你說,我有什麼理由非殺你不可?我憑什麼殺你?」
「我不需要跟妖皇做交易,至今我也不知道我輸給了什麼讓你二選一拋棄了我,阿瑤,你倒是說來聽聽,你想知道的訊息到底是什麼,有什麼比我更重要。」
這話裡的怨與恨互相交織著難以化解。
不等常瑤給出回答,宋霽雪單手輕撫額前,陰沉沉道:「是我忘了,你說你根本不愛我,我卻妄想在你心裡爭第一的位置。」
雲山君時而冷靜清醒,時而又瘋得厲害。
常瑤垂眸看兩人交握的雙手:「你今晚兇了我兩次。」
她稍稍動一下手指就被宋霽雪加大力道抓著不讓鬆手,常瑤輕聲說:「雲山君,你抓疼我了。」
宋霽雪緊抿唇線,手上力道緩緩放輕些。
「等我確定完一些事再跟你好好談談。」常瑤伸手輕撫他面龐,帶著耐心地溫聲細語,「到那時你還肯聽的話,現在先躺下休息會吧,我真的不會走,也不會放傀儡騙你。」
宋霽雪輕扯嘴角,卻可恥地貪戀那指尖熟悉的溫柔,悶悶不樂地躺下。
單人床還是有點小,雲山君側過身對常瑤說:「過來。」
說的同時已經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