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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怡苦笑，&ldo;懂與不懂已經不重要了。公主可知，有些時候，你傾心掛唸的人並非最懂你的，而最懂你的人卻是你最恨的人！&rdo;楊怡臉上少了夙日裡滿腹城府的模樣。

她的話興許是說進了予楚心裡，予楚倒也有心與她說些無關大局的話，&ldo;自古兩難全。&rdo;

楊怡嗤笑一聲，&ldo;不對，我哪還有資格恨別人，恐怕如今那人最恨的是我吧！&rdo;

予楚回歸正題，&ldo;你所做的這一切，幕後指使是誰？&rdo;

楊怡沉默片刻才道：&ldo;我還是不能說出那人是誰，儘管她才是我應該恨的人。可她陰謀滔天，防不勝防，我不怕死，但我若說出她是誰，死的就會是明誠和他的母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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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西誠臉色蒼白，&ldo;真的有那麼嚴重？&rdo;

允珩知他魯莽，卻沒想到竟渾到這個地步，&ldo;那你說，若是被天下人知道堂堂公主為了取悅一男子而紋身刺字會做何想，往輕了說那是縱情聲色不堪大任，往重了說，若是到時候成為儲君人選，便是有失大周國體！&rdo;

沈西誠忙道：&ldo;並非是她為了取悅我，是我一人而為。&rdo;

允珩嘆氣道：&ldo;謀害皇嗣，損傷其髮膚乃是重罪！&rdo;

沈西誠臉色更白，&ldo;怪不得她那樣惱怒，還動手打了我。&rdo;

允珩只能告誡道：&ldo;這件事便到此為止，以後切莫提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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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怡寫完認罪書遞給予楚，將手中的毛筆丟在一邊。

予楚仔細看了一眼，這才問道：&ldo;你所說的請本宮承諾你的事，便是你家人的安危嗎？&rdo;

楊怡搖了搖頭，&ldo;只要我乖乖認罪，她們不會再去動兩個沒有價值的人。&rdo;

&ldo;那是什麼？&rdo;

楊怡未語淚流，&ldo;曹津他……安葬了嗎？&rdo;

予楚道：&ldo;未曾。不過他的屍身不宜久停，現下用寒冰封存，過不了兩日便會下葬。&rdo;

楊怡卻道：&ldo;也好。多謝！&rdo;

&ldo;你可還有想說的？&rdo;這份認罪書，除了道出貪汙稅銀之事以及稅銀去處，受誰指使並未提及。

&ldo;沒有了。&rdo;

予楚也累了，將手中認罪書遞給王之泓，轉身離去。

只是予楚與王之泓還未走出大牢，身後急促的腳步聲便近了，沈冉月追了過來，一臉震驚，道：&ldo;楊怡她……自盡了！&rdo;

予楚突然回過頭去，又想起楊怡方才所說的種種，原來她早已心存死志。

王之泓問道：&ldo;怎麼死的？&rdo;

沈冉月似乎還沒從震驚中走出來，&ldo;摔碎了牢中送飯的瓷碗，割破了脖子，鮮血噴薄而出，死相慘烈。&rdo;

予楚深吸了一口氣，囑咐沈冉月，&ldo;過兩日曹津下葬時，楊怡與之合葬吧！&rdo;這便是楊怡沒有說完的請求，說了一半，又失了勇氣。

沈冉月似乎聽聞了比楊怡突然自盡更驚愕的訊息，&ldo;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