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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遐齡回到家裡，找來大兒子：「為父知道你向來喜歡鑽研西洋數學，為父之前打壓你也是迫不得已。現在你的機會來了，為父給你在三皇子那裡報名，你可要好好珍惜機會。」

一個個的，都聰明精明著，不就是技藝嗎？學起來，就算他們比那些匠人世家出身的差，那也差不到哪裡去。

皇上面對臣子們的舉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那頑固不化的，上摺子，痛哭流涕的什麼「儒學乃國家根本，匠藝為末，匠人卑賤，商人逐利……」皇上也一概不管。

奈何朝野上下計程車人文人那是真都有了危機感。文人代表之一，梅文鼎正愁小殿下南下他要不要跟著，接到編書的任務，又開心又焦躁，收到好友們傳來的訊息，更著急。

梅文鼎跪在皇上跟前，那是拿命死諫：「皇上，臣的這點兒學識，對比小殿下，那是微不足道，皇上信重，臣肝腦塗地不負所託。臣只求，小殿下能多教導臣一二。

小殿下年齡小，聰明，領悟力高，也沒有臣等這些老人的經驗束縛。可是小殿下的優點，也是臣最擔心的一點。自古以來，除了無能昏君之外，還有有能暴君……」

皇上那個氣。

剋制脾氣聽他說話，深呼吸深呼吸。

「梅文鼎，你是一個學者，你是一個文人。你知道治理一個國家需要什麼嗎？儒家天天喊著道德教化人，可人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慾，有愛恨厭憎。人若都安分守己，那這天下的衙門國家都可以取消了。」

「你說那伊莉莎白一世藉助海盜打贏西班牙，給予海盜們合法劫掠的證書，是不仁義，是強盜之舉。可是對於朕來說，伊莉莎白一世頂著萬世罵名，於英吉利臣民是最好的國王。」

「一個女子，一個國王，讓她的臣民都吃飽喝足，做都是搶劫的人，而不是被搶劫的人。不管其他人怎麼罵她，她都是一個好國王。梅文鼎，你可明白？你們的小殿下，他首先是大清的小殿下。」

梅文鼎愣愣的。

他們的小殿下，他首先是大清的小殿下。他再聰明，學者文人也只是他的業餘消遣，他首先要讓大清人吃飽穿暖，不被人搶劫。戰爭起來，他要領著大清人去殺人，而不是等著被殺。

就和，皇上三徵準格爾，不顧個人生死，不論道德仁義一樣，所為的，不過是保護自己的國，自己的家，不被搶劫，不被佔領。

梅文鼎心尖顫抖，只覺得一陣一陣的悶痛。

「回皇上，臣明白了。以前，是臣糊塗。」

梅文鼎的腦海里全是小殿下那天真燦爛的笑容，不識人間煙火的靈動，一句「小殿下還小」說不出來，只鄭重行禮。

「臣一定竭盡心力編書育人……」他的聲音發抖，可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培養更多的數學大家，幾何大家，提高大清的技藝水平。

皇上看在眼裡，只有一嘆。

「朕知道弘星還小，朕又何嘗忍心看到弘星學習那些？朕什麼事情都瞞著他——可是，這就是他的未來。

長在這皇宮裡，站在權利的頂端，享受萬民供奉……沒有選擇。朕希望弘星將來功比秦皇漢武，名比唐宗宋祖。希望他永遠不需要做出伊莉莎白一世的決定，做一個古往今來最偉大的帝王……

朕更希望他開開心心的長大，一生安康無憂。梅文鼎先生的一片赤誠之心，對弘星的關心，朕都明白……」

「皇上，臣慚愧。」一句話出來，梅文鼎眼睛濕潤。

皇上和大臣們商定，首先是培養人才、準備銀兩、規劃修繕官道……當然，播種、施肥，種子的培育、對講機的研究、播種機的研究等等，這是必然要加快的。

當然，南巡的事情也迫在眉睫。出發的日期定在四月十六日，欽天監給出的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