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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幼萱鬆口氣,終於露出了笑:「五哥是要回長安麼?祝五哥一路順風。」
蔣墨瞥她:「誰說我要回長安?」
關幼萱:「啊?」
蔣墨斂目低笑,眉宇間蘊著清寒色。他低聲:「難道小萱萱以為我那般喜歡七郎,他成婚,他阿父都不來,我會特意為了他來?
「我來涼州,不過是順便。因我有任務在身,要悄悄出關一趟,管原二郎借些人手。原二郎寶貝的弟弟成婚,為了成功借到人手,我只能說自己是來參加婚宴,特意祝福七郎的。」
他彎眸,對關幼萱一眨眼,輕聲:「除了原二郎,我只告訴你一人,你別告訴別人。」
關幼萱詫異捂嘴。
明知不該問,可她到底是十幾歲的小女郎——因為旁人待她唯一,她就忍不住心生歡喜,覺得自己特殊。
關幼萱又想起好像師姐如今在關外……或許可以幫到五哥一些?
關幼萱小聲:「那五哥要出關做什麼?」
蔣墨想了想:「我找一種植物。」
關幼萱:「是花麼?」
蔣墨又想了想:「大約是。」
關幼萱便笑起來,悄悄跟他說:「那我與你換一個秘密——我師兄種花種草種茶,都特別厲害。我沒有見過他不懂的花草。你若是有需要,可以請我師兄幫忙。」
至於師姐,她要給師姐寫信再確認一下。
蔣墨怔住。
他眼神複雜地看她一眼,想伸手掐一掐她的臉。但浪蕩慣了的人,也會有偶爾的心軟。這一次望著小淑女的眼睛,蔣墨收回了手。
這般邊走邊說著,二人一同到了原讓的軍帳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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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霽竟然不在這裡。
關幼萱進二哥的帳中等了一會兒,就吃驚地看到蔣墨彷彿換了一個人般。他掛起了鬍子帶起了氈帽,還穿上厚厚的破布棉襖,背上背著一個布袋。
風光無限的長安第一美人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臉,打扮成了一個普通的胡商,讓關幼萱目瞪口呆。
原讓滿意點頭,道:「你去吧。既然你身上有朝廷的密令,又拿著三叔的腰牌,我會派五個人扮作商人與你一同進入西域。
「只是漠狄正在和我們作戰,那邊對這邊來去的人警惕萬分,你自己要小心了。」
他口中的三叔,是原霽的父親,原淮野。
蔣墨彎腰,對他們行了一個漠狄人的禮數。他轉頭,對著一目不錯地盯著自己的關幼萱眨眨眼,又嘰裡呱啦說出一段話。
原讓溫聲:「萱萱,他說的是漠狄話,他在與你告別。」
關幼萱眼睛彎如月牙般甜,撫掌:「哇,好厲害。五哥你出關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蔣墨目中笑意淺淺,說不出的眷顧情綿。
這一次他不再做多餘停留,擦過關幼萱的肩,和原讓送給他的另外五個「胡商」,一同掀帳而去。
蔣墨離開後,關幼萱獨自坐在帳中陪原讓辦理庶務,幫原讓整理信件。她沒坐多久,一個軍人從外趕來,向原讓匯報:「元帥,粱王派來贖人的人來了!」
不等原讓望來,關幼萱就主動站起來,對原讓身旁的束遠露出笑容:「束遠哥,你可以派人帶我在軍營走一走麼?我第一次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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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霽今日去跟人買藥材,好發給戰後的傷員。緊趕慢趕,他在日頭最旺前趕了回來。
原霽渾身臭汗地回到軍營,便聽說蔣墨與關幼萱相偕去見原讓。
原霽登時火冒三丈,直衝向二哥軍營。他厭惡蔣墨和關幼萱待在一起,怕蔣墨拐走關幼萱。自小,只要是他的東西,蔣墨都想搶。
這種人,為什麼還不離開涼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