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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副校長打量著他。

王祈亮身上套著件深灰色半袖上衣，下身一條鬆垮短褲，這人坐沒坐相，站沒站相，一瞅就知道不是幹著體面工作的。

程副校長一臉為難的說道：&ldo;你姑父之前已經找我批過一次條了，我手頭名額也有限，你這事我辦不了。&rdo;

王祈亮趕忙說道：&ldo;別的啊，程叔，我姑父能讓我過來找您，那肯定就是這事能辦啊，您要是都辦不了，那這事也就沒人能辦了。&rdo;

程副校長瞅著王祈亮，心說，好你個老羅，把你家這個粘牙的窮親戚往我這打發，這是擺明瞭想讓我替你擦屁&iddot;股啊!

程副校長擺出官腔：&ldo;招生的事情都是你姑父負責的，我手頭也實在是沒有名額了，這件事情我真的是愛莫能助。&rdo;

王祈亮一本正經問道：&ldo;那我得找誰，才能把這件事情給辦下來?&rdo;

程副校長說：&ldo;其實真不一定非得把孩子送進六小，現在咱們市的小學，優秀教師都是輪崗制的，只要孩子聰明肯學，甭管在哪兒，他是塊金子肯定都能發光。&rdo;

程副校長態度明確，這事辦不了。

王祈亮從辦公室出來時，一副沮喪樣子，等從四樓拐下來時，背也不駝了，腰也不彎了，哼著小曲，晃晃悠悠下了樓。

出了教學樓，王祈亮沒急著離開，而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裡面立馬傳來一道明顯帶著焦急的聲音：&ldo;餵?亮子?是不是出什麼事了?&rdo;

王祈亮嘿嘿一笑，說：&ldo;您老就不能盼我點好的啊?&rdo;

對方說：&ldo;那你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不是告訴你沒有重要事情輕易不要和這頭聯絡麼?&rdo;

王祈亮：&ldo;我這不是想你了麼，這眼看著都大半年沒見到面了，簡直是相思成疾啊。&rdo;

對方罵道：&ldo;你特媽給老子滾蛋!少來這套!快說，到底出什麼事了?&rdo;

王祈亮稍稍收斂起插諢打科的語調，認真說道：&ldo;我記得你有個朋友不是省教育局的麼?幫我疏通一下關係唄?&rdo;

對方明顯一愣：&ldo;槽，怎麼著，你不是打算進行深造吧?&rdo;

王祈亮說：&ldo;我都這樣了，還深造什麼啊!我是想把我兒子送進市裡第六小學的學前班，我已經打聽清楚了，學校領導手裡有名額。。。。。。&ldo;

對方立馬打斷他的話：&ldo;不是，你先等會兒，你說誰?&rdo;

王祈亮：&ldo;我兒子。&rdo;

對方壓低聲音吼：&ldo;你小子長本事了，和我還敢滿嘴跑火車，你哪來的兒子，還上學前班了，糊弄鬼呢!&rdo;

王祈亮聲音悶悶的：&ldo;真事，孩子是華欣的，今年六歲了。&rdo;

電話裡一陣沉默，半響，對方問了一句：&ldo;。。。。。。這事，我怎麼不知道?&rdo;

王祈亮說：&ldo;當初是陶勇把孩子給救出來的，現在孩子由他妹妹撫養著呢。&rdo;

第十九章 不易察覺的悸動

對方頓了頓，罵道：&ldo;陶勇他妹當年不是才十五麼?她怎麼帶的孩子?不是，王祈亮!這事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你特媽知道這事，你不告訴我，要是孩子出了什麼事兒，怎麼辦?&rdo;

王祈亮解釋：&ldo;當時情況緊急，我根本來不及跟你說這事!&rdo;

對方又罵：&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