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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肩頭後方一道凸起,傅知雪疑惑地摸了摸,更像是受傷後新生的皮肉,帶些常年不見天日的蒼白。
傅知雪心中疑惑大盛,起身望向江寰後背。起伏的背肌上傷痕交錯淋漓,每一道都新生皮肉,但仍可看出罪魁禍首下手之恨來。
江寰想拉下他抱在懷裡,傅知雪卻目光清明地看著他:「江大伯打的?」
江寰的沉默代表一切。
傅知雪就著其中一道摁下去,問:「疼不疼?」
「不疼。」
傅知雪手下發力,狠狠掐住:「到底疼不疼?」
江寰喉結滾動,啞聲道:「值的。」
傅知雪頗感荒謬:「所以用一頓鞭傷換一個鎖起來的傅知雪,你覺得很值?」
江寰不語,攬住他,小心翼翼地在他鬢角印下滿是菸草的吻。
「我不知道,知雪。」他在夜色下剖白心跡:「我總想著愛你、和你在一起,但我總做不到。我總覺得不夠,他們都在覬覦、想從我身邊奪走你——」
「——我也覺得我瘋了。」
何姨的話與此刻江寰的剖白奇異地重疊在一起:
「他是個很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他那樣急不可耐地拉你如他的世界,是不想被你拋棄。」
傅知雪的心臟頓時被一股巨大的苦澀而灼熱的感情所擊倒,他感覺喉嚨灼傷,而眼前的江寰凝視著他,在經歷那麼多風刀霜劍後,卻一如往昔。
——像他年少一般。
傅知雪的記憶掀起驚天駭浪,他是否,是否真的——曾見過年少的江寰?
他嘴唇囁喏數下,在這一刻最終不得不認輸:「江寰,我愛你。」
這是他第一次告白。
他捧住江寰的臉,與他額頭相貼,宣誓一般重複:「江寰,我愛你。」
江寰的手指顫抖著,最後緩緩環住愛人,扣緊他的臂膀。
「我要和你坦白一件事。」傅知雪孤注一擲:「其實這個世界——」
太陽穴襲來針扎般綿密的痛楚,他忍不住吃疼,蜷縮著捂住太陽穴。
「滋……滋……傅知……a00001,我是系統!……呲拉……」
「知雪?知雪?」
江寰的聲音彷彿從雲端傳來,他焦急而擔憂的面龐在重影中逐漸合二為一,他像只困獸一般上下撫摸著他的脊柱,期冀以此安撫。
「怎麼了,嗯?」
傅知雪怔怔看著他,刷地一下落下淚來。
翌日,傅知雪眼腫得如同兩隻核桃。
事實證明,眼淚是他最好的武器,所以原則在這小小一滴面前都足以讓江寰的任何原則繳械投降。
在許諾無限量不限制供應零食甜品快樂水後,此刻的江寰正任勞任怨在樓下搞冰塊為他冰敷。
嗡——嗡——
傅知雪看向床頭櫃,江寰的手機正大喇喇躺在那,震動得猶如催命符。
傅知雪住進這棟別墅後,就再也沒機會上網,連遊戲都是單機,江寰謹慎地監控他與外界的任何聯絡。
可能是昨晚的眼淚讓他方寸大亂,眼前竟然忘記把手機拿走了。
傅知雪猶豫半晌,還是接了電話。
是何一鴻的河東獅吼:
「江寰你t趕緊把小雪放出來你聽到沒有?傅老頭死勁打你那頓鞭傷你還能挨夠是不是?江大伯可發話了,你要是再不把小雪放出來他就一腳把你踹出江家的門再壓到精神病院去!到時候別怪兄弟我不去看你!!!」
傅知雪:「……一鴻哥你消消氣?」
何一鴻一愣,聲音陡然拔高:「小雪?!」
傅知雪:「是我,你剛才說那鞭子是我爺爺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