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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閃縮的行藏,令他更相信她有不可告人的事。她要瞞誰呢?大有可能是自己。她從大河盟那些盤查他的人的反應,猜到他是官府的人。
辜月明內心深處湧起一陣沒法明白的恐懼和顫慄。如果她最後的目的地是雲夢澤,而她的秘密又與楚盒有關,那便像一種無法逃避的宿命,註定他們要在渡頭邂逅,命運之網已張了開來,把他們拴在一起。
他並不認為自己是對那女郎一見鍾情,不是這麼一回事,但她的確打動了他的心,令他泛起沒法理解的情緒。自己是不是認識她呢?她曾向自己說過一句甚麼話?唉!這是沒可能的。
灰箭來到他身邊,辜月明跳上馬背,俯身湊到灰箭耳旁輕輕道:「我和你去追一個人。」
吆喝一聲,拍馬去了。
錢世臣進入東園的花園,來到一座小石屋前。與司府其它地方相比,這是回然有異的另一片天地,似若遺世獨立,自成一格,寧靜孤寂。
石屋與府內其它華麗房舍大相逕庭,有點像把山居民房一成不變的搬到府內來,灰牆青瓦,樸實無華,卻又能渾融在園林裡,令人生出忘卻凡俗的感覺。
「進來吧!」聲音平和敦厚,蘊含著令人順從的力量。
錢世臣露出恭敬的神色,推門而入。
屋內除一角放了個大箱子,只有兩張大席。此時靠牆的蓆子上一人盤膝而坐,由於沒有燈火,那人像融入黑暗裡去。借點從東窗透進來的月色,可看到此人長發垂肩,頑長瘦削,赤著雙足,縱然靜坐不動,仍給人以鎮定自若、不動如山的氣概,散發著陰森的氣息,非常懾人。
錢世臣恭恭敬敬叫了一聲「師兄」,然後在那人對面的蓆子坐下,低聲道:「師兄回來了,情況如何?」
錢世臣逐漸習慣了房內的黑暗,那人的容貌清晰起來,對方那雙似蘊藏無窮智慧的眼睛,正閃閃生輝的凝視他。
那人淡淡道:「情況非常美妙,辜月明果然名不虛傳,不是一般浪得虛名之輩,我先後兩次伏擊他,第一次被他視破我用的不是趁手的兵器,差點吃了大虧,若不是我及時施展道術,恐難全身而退。接著我趁他渡江之時,從水底以弩箭機向他施放冷箭,竟被他以暗藏袖內的護腕擊落,辜月明絕非尋常劍手,而是天賦異稟的奇士。」
錢世臣吃驚道:「以師兄之能,竟沒法收拾他嗎?」
那人乎靜的道:「若在公平的情況下,以劍對劍,我戈墨只有五成把握殺他,但若我配合道術,他必死無疑。」
錢世臣心中又湧起以往每次面對戈墨的特別感覺:就是當戈墨看著你的時候,他總是用另一雙隱藏的眼睛在搜尋你內心某些秘密;聽你說話時,他彷佛正以另一對耳朵去聽別人聽不到的聲音。他的人雖在你眼前,但真正的他卻存在於某一更高的層次。
錢世臣從不害怕任何人,但對這位師兄真的是打從心裡生出畏敬。
錢世臣咋舌道:「辜月明竟有這般厲害嗎?我們怎辦好呢?」
戈墨沉聲道:「鳳公公派他來,是因鳳公公已失去耐性,故孤注一擲,因為辜月明並不是任何人可控制的,包括鳳公公在內。而正因辜月明獨來獨往的作風,加上他追蹤搜尋的超凡本領,會對我們構成最大的危險,如給辜月明先我們一步找到薛廷蒿,後果不堪想像。為今之計,不是殺死辜月明,而是找到薛廷蒿,看可否從他身上知道多點當年發生過的事,然後殺了他滅口。」
錢世臣倒抽一口涼氣道:「可是薛廷蒿像消失了般,師兄用上通神術,仍沒法知曉他所在。」
戈墨淡淡道:「薛廷蒿到了雲夢澤去。」
錢世臣一呆道:「師兄肯定嗎?」
戈墨道:「只有雲夢澤,我的道術方無所施其技,否則當年我不會與楚盒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