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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款是「郎庚寫意」四字。
蟬翼不知呆了多久,忽然回過神來,嬌呼一聲,掉頭便去。
聽著蟬翼遠去的足音,烏子虛嘆了一口氣。
他愈來愈不明白自己,「古戰車女神」肯定是他自習畫技後最得意的作品,可是八美圖開始的首幅畫,竟又是相埒之作。自己的畫技怎會忽然大幅改善提升?隨手拈之都是神來之作。
就像憑一兩銀贏得五百兩。
烏子虛胡塗了,腦中一片空白,似失去思考的能力,直至紛亂急促的步音在屋外響起,才把不知發了多久呆的他驚醒過來。
周胖子領先奔進來,比在後方追得嬌喘連連的艷娘、憐影和蟬翼還要靈活和敏捷。
四人直抵烏子虛後方,蟬翼指著掛在牆上的美人圖興奮的嚷道:「在那裡!」
周胖子、艷娘和憐影立即看得目瞪口呆,大出意料之外,更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世間竟有此畫中極品。
憐影不是沒看過烏子虛的「古戰車女神」,但始終未見過真人,感受不到其「寫真」的威力。當然是非常欣賞、否則怎肯去助這個色鬼畫師培養畫情?可是現在入畫的是自己,那種感覺當然迥然有別,有點在鏡中看到自己的反映,卻又被升華和淨化了,再不滯留於凡塵的層次,無需任何言語,道盡了自己最美麗動人的一面,令自己化而為畫藝的極品,畫中女子是她但又不是她。
周胖子雙唇顫震,一時說不出任何話來。對一向能言善辯,馬可以說作鹿而又可教人深信不疑的他來說,是前所未有的情況。
艷娘雙目放光,直勾勾看著畫內的憐影,呼吸急促起來,亦是沒法說話。
烏子虛心忖,第一幅美人圖是圓滿交差,第二幅又如何呢?明天或許要畫兩幅才成,只有完成第七幅美人圖後,他的計劃方可進行。當然!那要假設辜月明肯為他保守秘密,否則明天他便要應付天下間最可怕的劍。
辜月明坐在牆角,這是個他喜歡的位置,可一眼看盡全廳,不論敵人從哪一處闖進來,仍沒法取得出其不意的優勢。
革囊和佩劍分置兩旁地上,花夢夫人的信已化為一堆灰燼。
辜月明心中思潮起伏。訊息竟是由冀善提供,是他從沒有想過的事。不論冀善是真情還是假意,花夢夫人已陷身於鳳公公和皇上間權力鬥爭的漩渦裡,處境危險。
冀善指出兩湖一帶並沒有以用毒而聞名的高手,但以醫藥之道而論,則無人比得上戈墨。凡懂用藥的醫道高手,必是用毒的專家,由此推論,誰是那毒殺尋寶團的兇手,已是清楚明白。
冀善為何肯幫忙呢?肯定自己有利用的價值。冀善雖然是個厲害的腳色,可是比起三朝元老的鳳公公,道行仍是差一點。想到這裡,他很為花夢夫人擔心。
楚盒變得更關鍵性了。
如果冀善在與鳳公公的鬥爭中坍臺,花夢夫人的安危將繫於能否得到楚盒。沒有楚盒,他將沒有和鳳公公討價還價的本錢。
楚盒內藏的究竟是甚麼東西?
自接下任務後,他尚是首次對盒內的藏物生出好奇心。
烏子虛躺在床上,想的不是明天辜月明來見他的事,更不是周胖子讚美他畫功的話,而是入睡後的「命運」。
他有一個奇異的感覺,自從那不知是夢還是真與古戰車美女的相遇後,他腦袋裡某一部分似被觸動了,已和芋一種神秘的力量連結在一起。直到這刻,那力量對他仍是充滿善意,至少他現在生活得很好,很愜意。而將來如何,則是無從揣測。那力量正在改造自已,剛才聽憐影彈箏時,便有從未經歷過的奇異幻象,且不止是幻象,而是有身歴其境的感覺的幻境,像睜著眼作夢。更清晰是他的夢再不是以前的模模糊糊,支離破碎;而是有血有肉,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