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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免錢世臣下不了臺,丘九師道:「如果我們行動之時,辜月明身在樓外,由錢大人處理;但如果他在樓內,交給我們應付他,錢大人認為這個安排如何呢?」
錢世臣明顯是把心中不滿壓了下去,沉聲道:「這個安排很合理。」
阮修真淡淡道:「自昨晚辜月明離開紅葉樓後,一直沒有返回君山苑,且不知所蹤,錢大人知道他在那裡嗎?」
錢世臣雙目殺機大盛,緩緩道:「不論他躲到那裡去,也逃不出我的掌心。」
辜月明緩緩划艇,穿過一座又一座的跨河拱橋,心中一片平靜。
整個嶽陽城全在他的掌握裡,不用去看,已猜到錢世臣和大河盟聯合行動的大概情況,就像戰場的主帥,因瞭解敵陣主腦的謀略作風,加上對形勢環境的掌握,明白對手的戰略目標,故可掌握全域性的發展。
嶽陽城自未時中開始,天空變得朦朧昏暗,下起毛毛細雨,兩岸的景物似溶化了,濛濛細雨把嶽陽城籠罩在無盡的霧帳煙霞裡,整座城池的節奏變得緩慢起來。
辜月明曉得自己正進行一場豪賭,賭的是雲夢女神的意向。
最危險的時刻,是天明前的一段時間,如果敵人於這段時間發動,他將別無選擇的出手幫助烏子虛。那時再沒有人情可說,誰敢阻他,誰便要死。
而不論敵人是否向烏子虛採取行動,今夜於他來說可是非常危險的一夜,更是敵人殺他最好的時機。
他熱切期待那一刻的來臨,生命愈來愈有趣了。
紅葉樓主樓紅葉堂,不但是紅葉樓空間最大、裝修最精美的建築,也是嶽陽城最宏偉的廳堂,比之錢世臣布政使司府的主建築尤有過之。
布政使司府的主堂是五間七架,紅葉堂卻是七間九架。
所謂間和架,指的是建築物的寬度和深度。橫向兩柱之間稱為「間」,縱向檁梁之數稱為「架」。間不須相等,凡廳堂中一間宜大,傍間宜小,如此方能盡得空間之用。
在平常時候,紅葉堂以高達丈半的屏風分開,從大門起,依次排分為轎廳、正廳和貴賓廳。
為了舉行晚宴,周胖子把分隔三廳的屏風全部移走,還紅葉堂的本色,回復龐大、通透,開敞的寬闊堂間。
漫漫雨絲裡,周胖子和百純抵達紅葉堂,入目的是自紅葉樓建成後從沒有出現過的熱鬧場面。姑娘、婢僕等超過二百人眾集在主堂、環繞主堂的迴廊和主堂後臨池的池臺處,恭候兩人到來主持大局。
無雙女是其中之一,她一個人站在池邊,穿上寬闊的黑色外袍,似溶入了雨粉裡去,像即將舉行的晚宴彩排,與她沒有半點關係。
百純向周胖子道:「胖爹先把所有人召集到主堂內,女兒和雙雙妹子要說句話。」
不待周胖子答應,逕自來到無雙女身前,道:「妹子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無雙女喑嘆一口氣,道:「我只可給大小姐五顆黑煙彈。」
百純愕然道:「妹子怎可能一猜即中?」
無雙女冷然道:「小姐是否愛上了郎庚?」
百純忘了追問下去,雙目射出哀傷的神色,輕輕道:「我或許尚未愛上他的人,但肯定愛上了他的畫,更希望看到他畫我的畫。卻又知道他完成最後一幅美人圖時,就是他末日來臨的時刻,心情矛盾至極。妹子是如何曉得他是五遁盜呢?」
無雙女輕描淡寫的道:「他是誰,已是全城皆知的事。」
百純盯著她道:「該說全城皆知大河盟認定了他是五遁盜,更知大河盟沒法拿出真憑實據來指證他,可是妹子的語氣,卻透出一種深信不疑的味道,似乎妹子早清楚郎庚是五遁盜。」
無雙女冷冷道:「大小姐還要我的黑煙彈嗎?」
百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