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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松順勢身子一扭,貼了過去,把軟綿綿的胳膊攬在他肩膀上,柔聲道:「現在沒有,多睡幾次就有了呀……」
薛紈正色道:「你現在生個孩子,是跟姓元的姓呢,還是跟姓桓的姓?」
阿松抱著肚子,生怕別人要來搶她的孩子似的,她擰眉道:「跟他們有什麼關係?我的,當然跟我姓。」
「哦?」薛紈很輕鬆,順著她的話,「你姓什麼?」
「我,」她不想說那個檀字,迷惘了一會,阿松道:「我也不知道。」
「那你還是先不要急著生吧。」薛紈拉下阿松的胳膊,「我送你回去。」
「我……」
「檀道一明天就回來了。」阿松一個不字還沒出口,薛紈打斷了她,他看著她,臉色有些嚴肅,「他送了密函給陛下——閭夫人的、屍首找到了,一行柔然人,只存活小皇子一個。」
「什麼……」阿松失色的嘴唇哆嗦了一下。
「這一趟,他可是煞費苦心了,」薛紈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頗顯譏諷的笑容,「檀氏青雲直上,飛黃騰達,指日可待,你跟我一個窮困潦倒的人糾纏,有什麼前途呢?」
第63章 、雙飛西園草(二十三)
阿松在壽陽公府一夜輾轉反側, 總算熬到天亮,忙命家奴往城門口去等檀道一。到紅日高升時,家奴返回來稱道:「檀祭酒今早回京, 奉詔徑直往宮裡去了。」
阿鬆脫口便問:「閭夫人呢?」
「閭夫人?」那家奴還不知道內情,疑惑地說道:「只聽說是護送走失的小皇子回宮, 隨行人等不見有宮嬪。」
阿松心裡一沉, 知道薛紈說的大概作準了, 頓如失了魂似的怔住了——腦子裡反反覆覆儘是赤弟連忽喜忽怒,時笑時罵的年輕面容——她才從她身上得到那麼一點親切慰藉,突然就像夢一樣煙消雲散了!「阿奴。」在一陣陣銳利的切膚之痛中,她無意輕喃一句。
「你說,閭氏被流匪所害?」皇帝面沉如水, 問御座下首的檀道一。昨日在密函裡就得知了噩耗,此刻的皇帝並不顯得如何震驚,唯有一雙眉頭緊鎖,盯著檀道一的表情, 頗顯的有些耐人尋味。
「是, 臣……去晚了, 臣有罪。」在皇帝的灼灼視線下, 檀道一鎮定地下跪, 稽首請罪。護送著年幼的皇子日夜兼程趕回京, 他也是一身疲憊,眼底血絲隱隱。
「你, 」皇帝一個字吐出來,忽而笑了,「你營救皇子有功,談何罪過?」似乎信了檀道一的說辭, 他沉吟許久,卻百思不得其解,「是什麼樣的流匪,這樣大膽?」
檀道一默不作聲。
皇帝冷不丁道:「皇后在做什麼?」
侍從道:「殿下從行宮回來,一直精神不振,聽說小皇子回宮,急著要去看,一出殿門又犯頭暈,被勸回去了。」
「讓她歇著吧。」皇帝起身,「我去看看阿奴。」見檀道一起身要告退,皇帝道:「你跟我一起來。」
君臣二人來到閭氏生前的宮室——皇后臥病,阿奴暫時被熟悉的乳母宮婢們照料著,皇帝一想到這個孩子才兩歲就沒了母親,心情頓時沉重起來,愁眉不展到了殿外,卻聽室內咿咿呀呀的童言童語,皇帝抬手,制止了要通稟的內侍。
內侍迎上來,輕聲道:「是壽陽公夫人一早進宮來探視殿下。」
皇帝一愣,嘆道:「她有心了。」走進室內,見乳母宮婢們都是一臉掩飾不住的悲慼,阿奴還不曉事,舉著彈弓,奔跑得一張小臉紅撲撲。阿松被他一頭撞進懷裡,才回過神來,緊緊抱住阿奴,在他臉蛋上貼了貼。
「陛下。」被宮婢提醒,阿松留意到殿門處的皇帝,牽著阿奴迎了上來,卻見檀道一在皇帝身後。外臣不宜進後宮,檀道一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