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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松心裡才冒出這個念頭便被他戳破,她忙矢口否認,「我才沒那麼多事!」咬唇想了想,她煩惱地說:「皇后要狠狠地嘲笑我一通了。」她有些擔心,怕自己和皇后的嫌隙連累了薛紈,皇后在皇帝面前說他壞話。
薛紈道:「不要得罪皇后。她現在聖眷正隆,別去自討沒趣。」
阿松滿不情願,「知道了。」
見她乖順,薛紈臉色緩和了。一摸阿松微敞的頸口,有些粘手,她心裡一焦急,就尤其不耐熱,薛紈好心替她打起扇子,語氣卻不容置疑,「我的事我自己會辦,你別來搗亂。」
阿松想想還是不甘心,輕輕扯一扯薛紈袖子,「檀道一要往豫州去升官了,你可不能被他壓過一頭呀。」
「原來如此。」薛紈哈哈一笑,用扇子抬起阿松的下頜,凝視著她明澈如水的雙眸,「如果我也離京去那兵荒馬亂的地方,你捨得丟下這洛陽的繁華跟我去嗎?」
阿松笑容微失,「你要去哪?」
薛紈看了她一瞬,搖頭道:「總之不是豫州了。」
翌日,阿鬆起身時,床畔已經空了,薛紈凌晨進宮應卯,沒有驚動她。
阿松有些失望,見時候不早,也不敢耽誤,忍著悶熱穿上繁複累贅的禮服,叫僕婦去僱了輛車來,往皇后宮中去謝恩。
皇后遵照御醫的囑咐,越是到了臨盆之際,越要常在地上走動,一襲寬鬆的衣裙是淡淡的緋色,讓她整個人彷彿籠罩在霞光裡,用一種悲憫的、冷淡的眼神俯瞰著伏身施禮的阿松。
「薛夫人不必多禮。」她也厭熱,把盛滿瓜果的瓷盤推開,精神懨懨的,「聽說薛府偏遠,又少隨從,進趟宮真費周折,我特地說了夫人不必進宮謝恩的。」
皇后不想見她。阿松只做不懂,反對她嫣然一笑,「聽說賜婚是殿下向陛下進言,妾深感殿下懿德,就算是千里跋涉,也要來謝恩呀。」
「你一個五品官妻,倒也不必……」皇后微微一笑。
「殿下累了嗎?」婢女關切道。
皇后點頭,婢女扶她落座,招手令御醫進來請脈。看她臉色還算紅潤,御醫卻緊張不已,如何就寢,如何忌口,事無巨細地叮囑著婢女,阿松聽得昏昏欲睡,正要請辭,皇后卻把她叫住了,「替薛夫人也診一診。」她對御醫道。
檀氏和薛紈成親不過幾天,哪能有喜脈?但聯想到檀氏和皇帝等人的風流韻事,御醫也不免往歪處想了想。低著頭替阿松診了診,往她臉上望了望,他對皇后笑道:「薛夫人年輕,雖然在柔然長大,身體卻健壯得很。倒是殿下,秉性裡有些柔弱,因此懷胎格外的要小心。」
皇后自嘲道:「看來都是命,怪不得人的,」意味深長地看了阿松一眼,「健壯就好,雲中那種苦寒地方,想必你也能適應。」
阿松一怔,皇后卻故意賣了個關子,便委婉地謝客了,「我去躺一躺。」
阿松辭別了皇后,手裡還捧著皇后的恩賜——她不過區區五品官的家眷,所賜的也不過幾件銀制的簪釵,阿松的心思卻不在這簪釵上。
皇后想藉故打發她去雲中?
「阿孃。」耳朵被人一扯,阿松回過神來,見阿奴對她嘻嘻一笑,抓起案頭的烏鞭擺弄起來。太后寵愛他,玩具不計其數,阿奴卻獨愛赤弟連留的那柄烏鞭,高興起來,嘴裡便冷不丁冒出幾個柔然詞,阿孃姨娘混喊一氣。
阿松摟過阿奴,貼了貼他稚嫩的小臉蛋。
阿奴拍了拍阿松的肚子。自從偶爾見過皇后一次,他便對女人的肚子產生了興趣。「妹妹,」他念念有詞。
阿松心裡一動,把他抱起來,小聲在阿奴耳畔道:「好阿奴,皇后肚子裡的是妹妹嗎?」
闔宮上下都異常篤定,皇后這一胎是皇子,可阿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