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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草廬中的藥典都是藺翟雲留下的,傾墨便視他如師父,每日在他墳前叩拜,晨昏三炷香。自從聽了悅容和在劫的故事,在給藺翟雲上香後,總不忘也給在劫和悅容點上三炷清香,然後雙手合十,閉目虔誠禱告。每當這時,我都會偷偷出現在他背後,靠在他耳邊輕聲問:“小傾墨,你拜悅容在劫這對鴛鴦做什麼?莫不是紅鸞心動了,要他們賜你一段姻緣?”傾墨就會捂著通紅的耳根大喊:“無暇最討厭了!”然後騰騰跑遠了,半天都不跟我說話,屢試不爽。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傾墨不再叫我大姐姐了,總是連名帶姓直呼我,無暇,無暇……每當這時,我總會想起,在遙遠崇高的北天界,曾有一個男人,也總是如此呼喚我。
人間的時間似乎過得特別快,如白駒過隙,十年不過彈指之間。
不知不覺,傾墨已經長大成人,由昔日小小的苗芽兒長成了今日的參天大樹,再過幾日就是他十八歲生日了,那日漸散發男人魅力的面孔與在劫愈發相像,也與北天界那尊貴的神祇極為神似,卻是瞳孔色澤差異,而眉宇間也少了幾分高傲,多了幾分恬淡。
我非凡人,自是青春不老,所以總隱居深山,不願涉入塵世,怕引人注目。
傾墨懂事後也曾問過:“為何從不見無暇有甚變化,仍是最初的模樣。”我半分玩笑半分認真地說:“因為我是神仙啊。”他了然點頭,是真信了還是當在說笑不得而知,其後也不見他再有任何疑問,倒是我耐不住性子問了幾次,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傾墨為何不感到奇怪?他卻道:“如此挺好的,無暇於傾墨而言,永如初見。”此後一直相伴生活,如師如友。我卻是為師不尊,時而捉弄時而調戲他,他面子薄,動不動臉紅耳熱,羞怒的時候總說:“無暇休要再如此了!”卻不知,我偏愛此道。
閒餘的時候傾墨會上山採些草藥,曬成藥幹後再拿到山腳下的村莊裡賣,換點生活物質,有時也會出診為村民看病,診金分文不取,那些村民從未瞧過這樣神仙模樣的少年,又生得菩薩心腸,皆稱呼他小神醫。謙謙有禮、風度翩翩的小神醫自是打動了不少閨中少女的芳心,雖是鄉野粗鄙之地,也有許多充滿靈氣的姑娘,村東張老漢的閨女就是數一數二的,模樣自然不必說,性子也獨特,自被那小神醫救了一命後,便拋了女子的羞澀和矜持,追著說要嫁給他,那張老漢也好是好生奇怪的父親,非但不勸女兒要懂婦道,還熱忱地攛掇她加把勁,也虧得小神醫自小習武跑得快,否則非被搶進張家做女婿不可。
傾墨被嚇得好一段時間不敢下山,後來聽部那張家閨女嫁人了,這才又在山腳的村子裡走動。
我取笑道:“這等模樣的姑娘你都不要娶,又想娶怎樣的?”
傾墨看了我一眼,一言不發,又繼續打理他的那些草藥去了。
這日,傾墨像往常一樣下山倒賣草藥,我琢磨著送什麼禮物給他慶生才好,七日後可就是他十八歲生日,十八歲合乎著就是個大人了。
斜陽西落時,傾墨仍未歸來,我往山上尋他,所有他常去的藥叢都未見人影,一聲聲呼喚也沒聽他回應,擔心他出事之餘,心中隱隱不安,唯恐他瞞著我私自尋仇去了。儘管長大後他不曾跟我提過報仇之事,但我知他從未放下,便以法術開了天眼,尋找他的下落,很快在山腳下發現了他的蹤跡。
我瞬移至山腳,傾墨正在茅房下熬藥,見我到來感到非常驚訝,這十年來我從未離開深山半步。隨即便明白我是太過於擔心他,笑道:“別擔心,只是這邊有耽擱了。”我問他什麼事,他神色凝重,說天楚鬧瘟疫,疫情十分嚴重,都已經蔓延到了這裡。他是位醫生,以拯救蒼生為己任,自然不會對患者置之不理,我也留下來幫助他,三日後,村莊的瘟疫得到了遏制,患病的村民非但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