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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太哪曉得裴炎是誰,總言之該為當時李治的近臣。
李顯又朝他瞧來,感慨的道:「若神醫當時在就好了。」
符太一怔道:「鄙人可以起何作用?」
李顯嘆道:「如果神醫在,可妙手回春,醫好父皇的頑疾,不致誤信方士之言,服餌而亡。」
這個符太倒清楚,「服餌」指的是服食方士煉製的金石之藥,乃以毒攻毒的蠢招,中毒的機會遠大於痊癒,且因毒性極烈,可使人中毒暴亡。
李顯續道:「想不到在前車之鑑下,父皇仍走上先祖太宗皇帝的老路,餌金石而亡。」符太暗抹一把冷汗,難怪自己煉藥一事,可被張柬之等拿來大造文章,原來大唐皇朝已先後有兩位皇帝因服錯藥一命嗚呼,一個是李世民,另一個是李顯的老爹。自己是真的無知,不過,無知有無知的好,公然煉藥,怎都比偷制而被揭發好多了。
也算有運道,弄出「誤服毒草」一事,且因翠翹夜宴將事情鬧大了,弄得宮內人人曉得他憑以毒攻毒存活下來,故此制些含有毒性的丹丸自用,合情合理。
他奶奶的!宮內無小事,為小敏兒炮製大還丹,一波三折。
幸好看李顯現在和顏悅色的向他傾訴心事,該仍未將兩個皇帝餌藥暴亡的事,聯想到他現在的煉藥。
為分李顯心神,符太問道:「裴炎那狗賊如何誣毀皇上?」
李顯現出痛心的神情,沉重的道:「父皇知餌藥乃破釜沉舟之舉,一個不好,會把命賠進去,故此在服藥前,任命裴炎為侍中,以輔助朕繼承皇位。」
符太心忖李顯真糊塗,當時武曌大權在握,高宗的任命,須武曌點頭才成,故裴炎肯定是武曌的人,李顯不怪武曌,卻去怪裴炎,可見李顯的愚昧。
李顯續道:「父皇就那麼走了,朕依父皇遺詔,於柩前即位,接掌朝政,至於軍國大事,當然須聽母皇的意旨,母皇亦對朕訓勉有嘉,本來相安無事,誰想到在一個人事任命上,那奸賊竟報上母皇,還將朕說的話故意扭曲,是說成非。」
說到最後三句,李顯咬牙切齒,舊恨湧上心頭。
符太做好做歹的,忙道:「皇上千萬勿動氣,身體要緊。」
李顯意猶未消,狠狠道:「朕最痛恨人離間朕和母皇。」
符太恍然,難怪李顯如此不滿張柬之等人,皆因犯的是李顯大忌。政變後又不懂收斂,步步進逼,先要李顯誅除武氏子弟,不遂後又退而求其次,逼李顯將武氏子弟降爵位。
剛才的密議,肯定與張柬之等有關係,亦因此觸發李顯對不能挽回的過去的追憶,感受極深。
現在李顯說的,雖為「一面之詞」,卻使符太看到他內在的一面,有血有肉,充滿平常人的感情。再非高高在上,不可攀的當朝天子。符太從沒有過瞭解李顯的意圖,今次適逢其會。
符太問道:「那奸賊究竟幹過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李顯想也沒想的道:「事情緣於朕要提拔娘娘的親父任侍中,只是個提議,有什麼大不了的,朕又非不肯納諫的人,且最後仍須得母皇點頭,豈知裴炎竟來和朕爭辯,說盡難聽的話,且辱及娘娘,朕一氣之下,向他說『天下是朕的天下,朕愛如何,便是如何』!」
符太心忖真實的情況,肯定與李顯的輕描淡寫大有出入。
裴炎是侍中,顯然侍中之位非常重要,等於輔國大臣,乃群臣之首。現在李顯尙未坐暖皇位,竟急不及待的把自己的岳丈升為侍中,該是因被韋後逼得很慘,不得已下的行動。說不定李顯當時並沒有將岳丈推上這個位置的意圖,只是應付惡妻擺出來的姿態,待武曌否決後,可向韋後交代,封她的口,怎想到鬧出宮廷慘變。
李顯覺得不服氣,是因他到今天仍不明白女帝,不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