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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李隆基,立即雙目精芒閃閃。
龍鷹心中欣慰,續問道:「陶顯揚呢?」
陸石夫破口罵道:「出席飮宴聚會,他是八面玲瓏,身為北方最大幫會的繼承人,只愛風花雪月,不理幫務,又沉迷美色,範爺該比我清楚他。」
龍鷹知他滿腹牢騒,只好讓他發洩個夠,才問道:「死了?」
陸石夫道:「有很多說法,目前是不知所終。這個蠢兒以為哀兵必勝,帶孝舉兵,盡起全幫反撲北幫,豈知船隊尙未抵對方在渭南的總舵,中途遇伏。什麼孃的哀兵,甫交鋒黃河幫眾四散潰逃,陶顯揚得手下拼死維護,殺出重圍,自此沒人聽過他的訊息。現時黃河幫在關內各處的堂口和碼頭,全被北幫接收。黃河幫是徹底的完蛋了。」
左轉。
靠城牆處有數大座相連的建築物,磚石結構,佔地頗廣,有城內城的氣派,高牆環繞,附近再無其它建築,似是衛所、軍署一類機構。
牆內隱透燈火,有股陰沉的味兒。
龍鷹訝道:「這是什麼地方?」
陸石夫應道:「延平門獄是也。」
龍鷹失聲道:「什麼?」
西京長安有兩大牢獄。
一為御史臺獄,規模宏大,位於皇城承天門街之西,關的是皇親國戚、朝廷大臣和有皇帝詔命交付審判的重犯,又被稱為天牢。
平民罪犯,沒這個「福氣」,全給送到設於延平門的牢獄囚禁,等候判決或服刑。
太宗以前,御史臺專責審判罪犯,下設三院,為臺院、殿院和察院,是中央的監察機構,掌司法、刑法,卻不設專門的監獄,拘押刑犯的事,歸大理寺管。到太宗,為令權責分明,於御史臺內設獄,故稱之為御史臺獄。
陸石夫在厚重的大鐵門外表露身份,在牆樓上守望的獄卒認出是他,豈敢怠慢,立即開啟大鐵門中的小鐵門,讓兩人入內。
陸石夫大擺官威,著門衛不用通報,不用理會他和龍鷹,偕龍鷹橫過廣場,朝其中一座牢房走去。道:「管監獄的是另一類人,慣了頤指氣使,作威作福,因淪為監犯的,只有忍氣呑聲,不論品性如何純良,在這裡耽久了,會變成另一個人。所以對他們和顏悅色沒屁用,呼呼喝喝,反令他們肯聽教聽話,千萬勿與他們講道理。」
龍鷹莞爾道:「竟然如此。」
陸石夫道:「一獄之長就是獄令,下設獄佐和獄史,配有數十個獄卒,整個監獄就由他們打理。平時哪來人理會他們,像武攸宜,沒來過半次。」
龍鷹訝道:「陸大哥該常來,所以他們認得你。」
陸石夫尙未有機會答他,一人從牢房迎出,惶恐的道:「少尹大人……」
陸石夫立定,喝道:「勿說廢話,給我過來,有事著你去辦。」
又向龍鷹道:「這位是獄佐大人李夥,今晚的値日官。」
卻沒向李夥介紹龍鷹。
再向李夥道:「叫魯丹的傢伙給關在哪裡?」
李夥弓背哈腰道:「少尹請隨下官來。」
陸石夫冷冷道:「帶路!」
李夥領路而行,朝西北角的牢房走去,兩人追在他身後,夜空清澄如洗,星羅棋佈,可是牢房大部分沒入暗黑裡,除門外掛著的風燈,內裡僅透微弱的燈火,死氣沉沉。
李夥在門外止步,恭敬的道:「請少尹和這位爺兒在此稍候片刻,待下官先進去打點,少尹有別的吩咐嗎?」
陸石夫道:「給我客客氣氣的請他出來。」
接著向龍鷹道:「對嗎?」
龍鷹連忙點頭。
李夥一聲領命,舉步走上臺階,叫開了門,進入牢房內。
片刻後牢房大放光明,燃著了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