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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已至秋末,寒雲衰草,簾幃颯颯,天氣愈發涼了,然而在這汴京城中,人們的熱情卻分外高漲。不為別的,只因京試即將來臨,而汴京這群富貴閒人們,一愛博戲,人人都有顆好賭的心,只不過有的賭得雅緻,有的賭得粗俗,這二來麼,攏袖之民們還喜歡附庸文雅,填個詞兒,找歌女編成曲兒,再享受不過。而這京試,正好能同時滿足汴京百姓的兩大愛好。
說起這個,便要講一講這小說裡的架空宋朝的科舉制度。
便如同歷史上的唐朝一般,這「宋」朝的科考考的主要是詩文,即所謂文官考試。讓流珠這樣現代的人聽了,當然會笑話,這考誰的文章寫得好,誰的詩詞編的妙,真的能選出為民做主的官兒?不過流珠在這兒待了十年後,總算是看穿了這裡面的門道。
詩詞歌賦,最是主觀不過。有的人就覺得婉約風好,有的人偏認為豪放派妙。所以在閱卷的時候,有貓膩的地方就多了。先帝朝時,三鼎甲,即所謂前三名,基本都是世家子,便是排出二三十名,也少有真正的貧家子。這裡的科舉,不過就是給官門子弟錦上添花的東西,可憐無數寒門學子,仍要為了這一點渺茫的希望耗上幾十年光陰。
好在傅辛這位一國之主,對於這樣的科舉制度,也心存不滿。
他早就想改革科舉,令考試內容關乎實際,只可惜登基才不過幾年,基業不穩,朝中阻力頗強,這改革一事,不能冒冒然的提起。如今敬國公等人因為造反被砍了頭,至於勛國公阮鐮一派呢,傅辛對東北剿匪一事隱而不發,只暗示他們東北出了事兒,具體什麼事兒也不說明白,拿這當把柄吊著他們,這群人心裡發虛,也不得不服了軟。剩下的幾個世家,知道如今官家手段愈發厲害了,也不敢當這齣頭鳥兒,多說些什麼。
傅辛思來想去,便決定先拿今年這京試開刀,改一改科目設定,看看效果如何,之後再行決斷。
汴京百姓們正在設賭局壓狀元呢,聽得官家下了旨,將詩詞改為考策論,策論不但包括治世之道、經史之學、吏治刑罰,甚至還囊蓋了天文地理,甚至數理之術。世家滿肚子苦水,百姓們卻大多是叫好的,只是先前押的人,這下也不知道還做不做得準,紛紛跑到博戲攤子改押注的物件,場面倒是熱鬧得很。
傅辛這幾日忙於政事,無暇叫流珠進宮,流珠卻也沒能得閒,操心起了好幾件事兒。
頭一件,便是這錢的事兒。
坐吃山空,立地吃陷,那是萬萬行不通的。徐道甫一死,流珠便琢磨起了生財之道。她倒也想賴著傅辛,像那些小說裡一樣,讓皇帝信手給她個幾萬兩黃金,但是這幾年的仗打下來,國庫吃緊,傅辛那些官造之物也不能變賣,絕不可能給流珠太多錢,這位官家都是天天兒變著法兒從官員手裡面撈錢呢。
別的穿越女穿越之後,個個都好似天生的經商奇才,空手套白狼也能套著成百上千兩銀子。流珠思來想去,也決定冒一次險。阮宜愛待她倒是厚道,將從前畫的衣裳樣子都給了她,把做衣裳的婢子也給了她,什麼都叫她著手去辦,甚至還給了她不少銀兩。流珠心中有愧,只說是借,日後賺了錢,必會相還。
這第二件,便是柳鶯的事兒。
柳鶯殺夫縱火,罪大惡極,但因著肚子裡有個孩子,便暫時不能行刑。她也不能住進監牢裡,便被囚禁在了流珠這宅院裡,還是住從前的院落,只不過院門口有捕快輪班把守。
這實在是個啞巴虧。連柳鶯自己都知道,這孩子的爹,指定不是徐道甫,可她口中不承認,那流珠就得養著她。這麼個人放在院子裡,晦氣倒是其次,心裡不安才是真,生怕她又生事。
四歲多的徐瑞安因為有金十郎一時發善心,給了濕帕子,掩住了口鼻,再有親父火中相護,傷得雖然不重,只腹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