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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寧珏盯著他的眼睛,發現其中並沒有曾經熾熱的愛意和迷戀,有的只是平靜和憎惡,心裡一個咯噔。
一個幾乎不可能的念頭緩緩浮現在腦海中:沈熠然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該不會真不是為了吸引自己注意,是真的對自己死了心?
可這什麼可能?
顧寧珏自視甚高,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狗皮膏藥似得粘著自己的沈熠然會不繼續跪舔。
沈熠然嗤笑。
顧寧珏想的不錯,要是原主這會兒肯定巴巴地湊上去討好顧寧珏,對方的那些小心思和小主意都沒錯。
可誰讓這殼子裡換了人?
「很簡單啊,你會不會在火車站等飛機?」沈熠然反問道。
顧寧珏愣了一下,誰腦子有坑會做這種事?
「是啊,我也覺得以前腦子挺有坑的。」沈熠然攤開手,「只是在哭的時候別人給了一條手帕,我就死心塌地喜歡這個人這麼多年,真是悲哀又可笑呢。」
「小孩子就是這樣,天真又執拗,傻乎乎以為自己對別人足夠好就能換來對方的喜歡。」
「卻沒想過付出太多反而會讓對方理所當然,甚至踐踏這顆真心。」
原主雖然嬌縱任性,讓人頭疼,任何人都可以指責他,唯獨顧寧珏不行。
因為原主從來沒有對顧寧珏說過一句狠話,做過一件不利的事情,相反還巴巴地將自己一顆真心並所有覺得好的東西都往顧寧珏手裡塞,只求換來對方的喜歡。
「我現在想開了,比你好的大有人在,沒必要為了一個不珍惜我的人流淚傷心。」沈熠然撩了一下頭髮,眼中滿是輕蔑,「為了一個有目的攀附你的蔣秋放棄真心對你好的人,顧寧珏,眼睛不需要的話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留著多暴殄天物啊,你說是不是?」
從前原主對外狂放不羈,唯獨在顧寧珏面前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說錯一句話惹得對方生氣。
沈熠然過來之後卻截然相反,對其他人那叫一個如沐春風,可但凡遇見顧寧珏,不狠狠地踩上一腳他就不姓沈。
沈熠然說完,瀟灑離開,掀開窗簾後看到端著盤子的小孩兒,他嚇了一跳。
「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說話的,只是——」顧遠修滿臉不安,急得都快哭了。
沈熠然笑眯眯揉了揉小孩兒的腦袋,「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幹嘛這麼緊張?」
「我跟你之間還有什麼秘密?」
聽到這話,顧遠修一顆心終於放到肚子裡,他用臉頰蹭了蹭沈熠然的手掌,嘴角輕輕翹了翹,眼中的依戀和歡喜一覽無遺,看得沈熠然心都要化了。
「行了,我們回去吧。」沈熠然攬著他的肩膀往蕭楚和秦烈那裡走。
趁著沈熠然打招呼的功夫,顧遠修扭頭,對上顧寧珏那悵然若失的眸子,他毫不遮掩自己的敵視與警告。
沈熠然的好就像一個金子打造的華麗鳥籠,裡面有精美的食物、舒緩的音樂和溫暖的小窩。
最重要是籠門開著,可以讓鳥兒隨意進出。
只是總前只為顧寧珏一個人敞開。
可顧寧珏不懂得珍惜,一門心思想去旁邊破敗蕭條、枯草堆成的草窩,還嫌棄沈熠然的鳥籠奢靡。
失去入住許可權便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
顧遠修可不嫌棄,他住進來之後恨不得將籠門焊死,這樣就只有自己一隻鳥呆在籠子裡了,多好!
將來就算顧寧珏後悔,想重新住進來,鳥毛都給他拔光!
蕭楚遠遠地看到小孩兒身上散發的熊熊戰意,嚇了一跳。
在他沒注意的時候,沈熠然這傢伙又幹了什麼好事?
這一天天的,就不能消停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