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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珏聽著這話挑眉,心道,若是覺得他是口頭功夫,你這時候彆扭什麼?
景鑠看著屋子裡的段雲深,從這角度看過去,只能看見對方的頭頂。
微卷的發,一身小太監的衣服——連臉都見不著,就只能瞧見那高挺的鼻尖。
景鑠瞧著瞧著,突然無來由地想道——這人此話若是作假,或是他將來選了旁的「路」,自己定會用盡手段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景鑠心裡想得多狠啊,可是實際上盯著人都捨不得移開眼。
段雲深這時候已經在往床上爬了,他實在是困得厲害。
本來就夜深了,再加上這些日子天天都做夜貓子往景鑠那裡跑,精力不濟實在正常。
爬到床上把靴子一蹬,往被子裡一滾,小苟子慌忙過去要幫小圓爪脫衣服。
景鑠一直在屋頂上待到下面宮殿裡吹了燈,瞧不清任何東西。
賀珏不涼不熱地道:「你要實在在意得厲害,現在跳下去和人圓房也是可以的。」
景鑠:「然後讓他知道我不僅雙腿安然無恙,而且還輕功不錯,大晚上也可以在宮中來去自如?」
段雲深知道景鑠雙腿無恙這件事本身倒沒什麼。暫時也看不出段雲深會害景鑠的意思。
只是段雲深這人看起來就不是個聰明的,哪天說漏嘴,或者是被哪個聰明人套話套出來,可就不好了。
賀珏想了想,挺缺德地道,「可以蒙面下去的,實在不行就用強,反正我瞧著他也不是你的對手。」
景鑠再次用那種不冷不熱的嫌棄目光看了賀珏一眼。
賀珏不知臉皮為何物,一派坦坦蕩蕩的模樣,笑吟吟地回看景鑠。
倒是渡鴉下意識繃緊了身體,防備著這暴君突然暴起將他家小公子推下屋頂,做好準備自己也好第一時間救人。
哪知道這景鑠只是淡然地看了這一眼,然後站起身,離開了段雲深這宮殿的屋頂,幾個起落之後便不見了蹤影。
渡鴉愣了愣,然後抱起自家小公子跟上。
受賀珏攛掇這大半夜出來看熱鬧,實際上他們還有些正事沒商量呢。
比如景逸此次回京的安排,陳顯安之死,太皇太后黨那些上不得檯面的鬼魅伎倆……
段雲深躺在床上,這時候已經入睡,口水都要流到枕頭上了。
所謂傻人有傻福,段雲深一天到晚也就操心接吻續命這點兒破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他這頭對著小苟子胡說八道一頓掰扯,那頭景鑠已經自我攻略得差不多了,眼見著攻略進度條蹭蹭往上漲。
所謂躺著長經驗,無外乎如此了。
賀珏和景鑠商量完正事,便由渡鴉帶著離開了皇宮。
不知是不是之前段雲深那句話觸動了景鑠,當天夜裡景鑠便發了夢。
夢中的他還是少年,被困在舊事裡出不來。
醒來的時候額頭都是汗,景鑠坐起身,青絲垂散,黑綢緞一樣的發落下來半遮住面容,越發地襯得這張男狐狸精似的面容妖醴惑人,像是從夜色裡走出來索命的艷鬼。
一個人靜坐了片刻,又轉頭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枕邊。
——也許,多一個枕邊人也不錯。
若是這時候看到某人酣睡在自己枕邊,說不定心就能寧靜下來……
——剛剛想到這裡,景鑠突然一愣,就好像被自己的想法給驚到了,然後又無奈且苦澀的笑開。
真是……
莫名其妙決定把人養在身邊就罷了,怎麼還想著真把人往枕頭邊放了。
自己這樣的人,枕邊有人當真可以安心入睡麼?
他不是沒有和段雲深同床共枕過,那時候段雲深只要翻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