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看清楚我是誰!(第1/2 頁)
他明天要去工作,所以不能讓傅宥深胡來。 對上許淮之的眼睛,那雙帶著煙雨的眸子冷靜中透著疏離。 傅宥深感覺像是一艘行駛在江南煙雨中越走越遠的客船。 明明置身其中,卻又什麼都抓不住。 心中無比煩悶。 他現在真的很想用更粗暴的手法從對方嘴裡得到些什麼? 但因為許淮之,所以不行。 傅宥深原本有些壓人的氣勢,陡然頹下來。 他低頭下不再和許淮之對視,等了幾秒,鬆開抓著對方肩膀的手,起身直接去陽臺順手關上陽臺門。 靠在陽臺的護欄上,他胸前彷彿壓著一塊石頭,悶得很。 從口袋掏出煙,大半個身子淹沒在燈光照不到的陰暗處,修長的指夾起煙,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吐出來的時候,彷彿要將心中的煩悶之氣也跟著煙霧一同散出去。 在對方看不見的陰影裡,他眉宇間藏著無法抹去的戾氣和凌厲。 那是他血液深處無法抹去的潛在殘暴基因。 許淮之從沙發坐起來,眼神朝著陽臺方向瞥了一眼。 他沒再多說什麼,直接去浴室洗澡。 今天要早點休息,為明天留出一個好的狀態。 洗完澡,許淮之看著鏡子裡溼漉漉的頭髮,用毛巾擦了之後仍然會往下滴水。 他定定地看著鏡子,看著水珠從頭髮上一顆顆滴落在肩頭。 就這麼看了十多秒,他緩緩閉上眼睛,吸了口氣,彎腰去拿洗手檯下方櫃子裡放著的電吹風。 開啟櫃門,當看到有兩個吹風時,他愣了一下。 一個是他買的大功率很吵的那個黑色電吹風。 另一個是全新的白色電吹風,被拆了,包裝放在那裡,吹風上有很明顯的四個字:靜音模式。 這是一大賣點,所以吹風上都印著,銀色字型。 許淮之薄唇微抿,還是拿起了他買的那個電吹風。 通電,開啟,開到最大模式。 呼呼風聲伴隨著電吹風自帶的嗡嗡機械聲,將他整個人包裹。 許淮之臉色有些難看,他一手撐在洗手池邊緣,另一隻手舉著吹風對著腦袋吹。 撐在洗手池位置的手,用力到指甲泛白,玉白的薄薄手背上青筋暴起。 一些畫面不受控的在腦海裡閃過。 嘈雜燥熱的盛夏,潮溼漆黑的房子,頭頂傳來的呼呼風聲,伴隨著嗡嗡嗡機械聲,濃烈的血腥味和腐肉的味道直衝腦門。 耳邊傳來陣陣慘烈又痛苦的叫聲。 頭頂突然亮起昏黃的燈。 面前是四分五裂的屍體,流了一地摻雜著鮮血和還帶著熱氣的內臟。 一顆頭顱滾到腳下,張大嘴巴,面部猙獰而扭曲。 眼睛處只剩下兩個黑洞,眼睛被掏空但鮮血順著眼眶流下。 壓抑,窒息,劇烈的恐懼席捲全身,大腦停滯,四肢發麻。 他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身體開始不受控的發抖。 “嘭……” 手裡的吹風機掉在地上,他彷彿沒聽到一樣,整個人跌坐在地面。 他縮到牆角,坐在地上,雙臂緊緊抱著自己的雙腿,將頭埋在裡面。 傅宥深原本在陽臺發呆,聽到洗手間傳來的動靜第一時間衝過去。 他直接開啟浴室門,就看到了蜷縮在牆角的許淮之,頭髮還是溼的。 此刻,他就縮在角落彷彿與外面的世界隔絕。 像一隻弱小無助又備受折磨傷害的小白貓。 摔在地上的吹風機還在嗡嗡作響。 傅宥深的心像是被一根鋼針猛的刺了一下。 疼痛佈滿充斥整顆心臟,彷彿呼吸都帶著細針,扎入肺腑。 他將吹風機踢到一邊,吹風機被踢著轉了個圈兒,對著不遠處的牆面吹起來。 傅宥深急忙來到許淮之身邊蹲下,黑眸滿是關切和心疼的看著他: “淮之,沒事了,不要怕,沒事了。” 低沉磁性的嗓音極為柔和。 他換了個姿勢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將人攬進懷裡,輕輕拍著對方的背。 將人抱在懷裡才發現,對方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沒事了淮之,真的沒事了。”他一遍遍輕聲安撫著。 心如刀割。 這種場景他曾經見過的,很多在戰場上下來計程車兵都會有類似的症狀。 這類症狀被稱為PTSD,也就是創傷後應激障礙。 具體解釋為:是指個體經歷、目睹或遭遇到一個或多個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實際死亡,或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