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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導主任講話完畢，體育老師接過麥克風，「接下來開始廣播體操。」

熟悉的廣播體操音樂響起，大家的身體隨著音樂節拍在動，但大腦已經隨著那名女生飛進了男生廁所裡。

直到中午放學，蘇景辰都沒敢再和顧言風說話。

蘇景辰害怕到一下課就馬上離開教室，不敢面對顧言風的那個黑臉。

顧言風也不知道自己生氣什麼。

比起生氣，他其實更加責怪自己。

他覺得自己應該放下架子，放下尊嚴，好好成為這個世界的角色。

在這個世界他叫顧嬌嬌，是一個女生，現在所承受的一切並不是系統的刻意為難。

他是漂亮的女生，進入女廁，被男性追捧，是如此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是一個想要證明自己也能養活自己的私生女，勤工儉學，努力學習的同時瘋狂打工，這不是非常正常嗎？

換作任何一個出生在困難家庭的人，說不定比他更加痛苦難受。

顧言風知道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都是劇情所需。

可只要想到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蘇景辰給他帶來的，顧言風就無法坦然接受這一切。

他會質疑蘇景辰給他這樣的身份，他會憤怒蘇景辰用性別調換來侮辱他，他會因為蘇景辰那雙愛笑的眼睛而自卑難受。

當他不是那個天子驕子，不是顧家二少爺，就算不是繼承人也可以分上幾億家產的顧言風時，顧言風竟覺得自己一文不值，什麼都不是，甚至連對方的普通笑都變了味。

顧言風知道那不是嘲笑，可他就是忍不住那樣想。

理智和自卑來回掙扎，這感覺真的很難受。

忍著飢餓和疲憊，顧言風終於下了班。

蘇景辰照舊來送飯。

看到那當真加了兩層的飯盒，顧言風覺得自己真的很婊，像極了恃寵而驕的自卑患者。

顧言風維持著鎮定，開啟盒飯，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想。他不想因為自己的自卑，讓兩人的關係變得奇怪。

一張紙條被蘇景辰推至他面前。

顧言風看了一眼裝作若無其事的蘇景辰，開啟了紙條。

他以為是道歉信，卻不想那是一張圖。

那是一份很簡化的學校平面地圖，每一層都有，某幾個地方被標上了叉，某幾個地方被標上了圈。

紙條右上角寫著：教師廁所分佈圖。

顧言風抬頭，對上蘇景辰瞟過來的視線。

心底暖暖的。

☆、被告白

有了這張圖，顧言風的廁所問題總算有了解決的辦法。

圈號代表廁所較少老師出入，叉號代表廁所較多老師出入，並且環境相對隱蔽。

顧言風覺得這圖真的很實用，而且這份心意遠比送任何價錢的禮物都重，連帶著那份自卑也被軟化了許多。

顧言風因為身份差距而覺得兩人有了隔閡，但蘇景辰不管他的身份如何變化，眼裡看到的都是那個他。

不是顧家二少，不是女主角顧嬌嬌，而是他，顧言風。

吃完回到教室，顧言風照舊趴了一會桌子。

下午第一節是語文課。顧言風拿起那本被他睡暖的語文書。顧言風的桌子從轉學第一天過來就被他錘了一個口。

口下卻有一抹特殊的淺藍色。

顧言風從抽屜拿出那藍色的東西，竟然是一封信。

沒有太在意，顧言風直接開啟信封，裡面的內容很短，大概意思是約他下午放學去天台。

「這什麼？挑戰書嗎？」決鬥天台之巔？蘇景辰瞬間展開無限想像。

「不知道。」顧言風大概知道這是一封什麼信，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