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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蹭在他脖頸間,淚珠子浸濕他衣襟,她說:「爺,妾身害怕。」
往後數十餘年,她皆要活在王妃手下,她如何能不害怕?
傅昀啞聲,他伸手摟住她,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當初求娶她是對是錯。
她這般的人,不該活在旁人之下,斂盡了所有的鋒芒。
可傅昀知曉,若不是他,也是旁人。
周家本就不是弱勢,再有貴妃所在,太子和莊王又怎會任由她嫁入旁府。
傅昀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生疏地撫著她的後背,心中輕嘆。
這後院註定藏不住事,側妃昨日去了前院,翌日清晨,該知曉的皆都知曉了。
正院,莊宜穗自聽得這個訊息後,就有些坐立不安。
周韞進前院還能有何事?
鳩芳見她失了往日的淡定,忙安慰:「主子莫急,爺昨日都下了命令,自沒有反悔的道理。」
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哪有那麼容易就能收回去。
請安時,周韞稱了病沒來,莊宜穗稍擰了擰眉,臉色有些不好看。
眾人皆低著頭,不敢摻和這高位之間的事。
中途,婢女上了茶水,最在最後一排的方偌搖了搖頭,只覺得頭昏腦脹,甚是不舒服。
茶奉上來,她伸手去接,卻不經意打翻了去。
杯盞和茶水混合濺了一地。
方偌一手撫頭,被這聲脆響嚇得一跳,似乎頭越發疼了些,她臉色煞白。
近日不知怎得,她時而覺得頭疼,細細微微,彷彿只是錯覺般。
她晃了晃頭,堪堪伏在手臂上,難受得幾欲落淚。
莊宜穗轉過來時,就見這一幕,憋了幾日的怒意,似有了出口:「妹妹是身子不適?」
當她這正院是何不吉利的地方?一個接連著一個的身子不適。
徐氏有子,周韞有寵,她方氏一個小小侍妾,竟也敢如此?
她聲音甚冷,叫方偌頓時回了神,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臉色頓時煞白,幾乎快哭了出來:「妾身方覺不適,才打翻了茶水,絕非是有意為之,還請王妃娘娘息怒……」
莊宜穗哪聽得進她的解釋,直接冷聲道:
「若是身子不適,何不知早告假?倒是本妃脾性好了,竟叫你這般放肆胡言!」
話音甫落,就見半蹲著身子的方偌猛地輕晃了晃,猝不及防地忽然倒下。
莊宜穗一驚,倏地站起來,咬聲吩咐:
「請府醫!」
第34章
正院訊息傳進來的時候,周韞剛在用早膳,時春進來通報時,她輕擰了下眉:「怎得又是她?」
那日香囊一事,她早就疑心是方偌所為,但後來正妃入府,她尚未來得及出手,如今倒又鬧出麼蛾子來。
她放下木著,有些不耐地站起身。
待周韞到正院時,就見院子中站了一圈人,幾乎後院侍妾皆在此,除了洛秋時外,幾乎都在竊竊私語著,連劉氏身邊都站著幾人,她遂一擰眉,頗有些煩躁:「都在吵嚷什麼!」
院中肅然一靜,洛秋時捻了捻手帕,回眸似斂著一絲擔憂看向她:「周姐姐小聲些,王妃姐姐和府醫皆在裡面,方氏應是還未醒呢。」
周韞覷了她一眼,輕嗤了聲,似嘲暗諷:「身子倒是嬌貴,給王妃請個安都能暈倒。」
話盡,洛秋時心中好生無語。
這話旁人說得,她也說得?
起碼方氏身子不適還堅持來給王妃請安,而她?正妃入府第二日,就不前來請安,皆是稱病。
論身子矜貴,誰人比得上她自己?
周韞不管到哪兒,身後皆是跟著一群人,來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