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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的內傷,又是在顱中,怎麼能好,什麼時候能好,聽天由命,他不知道。
想要用諸如刺激一類的方法鋌而走險,不是不可以,但風險後果,他無法作保。
簡而言之,莫強求,隨緣吧。
明黛垂眼,眼下想起的零碎記憶,沒頭沒尾,並無大的用處。
若一輩子都這樣,那她一輩子都是「江月」。
又或者……還有最後一個辦法。
明黛輕輕摳手指。
此前顧及清譽,她一直沒有廣散訊息尋找親人。
若一直記不起關鍵,這條路未必不能嘗試。
她只記起自己的名字,天下間也未必只有她一個明黛。
可即便一個一個去尋找核對,她也得做。
但凡親人還在,一日牽掛著她,她就要對他們有個交代。
即便那時清譽不再,甚至成了家族恥辱,至少已令至親安心。
最壞,不過是重新做回江月。
……
明黛默默沉思時,秦晁心中也不寧靜。
在一旁等待大夫診斷時,他心中的躁意一重蓋一重。
什麼頑疾需要診得這麼細緻?診不了痛快作罷就是。
大夫道出診斷結果時,秦晁聽得仔細。
總的來說,她這種情況,整體偏向糟糕的一方。
躁意忽然煙消雲散。
秦晁敏銳捕捉到自己這份微妙的情緒,心緒忽然難寧。
他目光一轉,見她失落的低著頭,不由得鄙夷起自己松的那口氣。
彷彿是為了證明什麼,秦晁主動詢問:「可有助益內傷的補藥?貴一些無妨。」
明黛自沉思中回神,看向秦晁。
秦晁直背收頜,雙手背起,恨不能將「內心光明」四個字印在身上。
他可沒有暗地裡盼著她不好,繼續耽誤在這裡。
早吃早好,早好早走,此處一切齊齊斬斷,才是他們之間最妥當的結局。
大夫笑著搖頭:「老朽已坦白言明,再開什麼藥膳方子,倒有誆騙之嫌。但補身之物,吃了總不會錯。」
秦晁果斷下決定:「那就吃,什麼補腦子,儘管開就是。」
頓了頓,他又補一句:「貴些也無妨。」
明黛又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秦晁沒管她,跟著老大夫的學徒去了隔壁那間門面取藥。
只見那夥計將藥包往手中一卷,眼神瞄著方子,另一手飛快探向各個藥櫃。
眨眼之間,半月的分量已配好,夥計開始打包。
秦晁盯著夥計,忽然說:「會折花樣嗎?」
正在打包藥材的夥計一愣:「啊?」
秦晁抬手,隨便比劃了一下:「就……藥包上面,能折朵花出來嗎?我給錢。」
夥計的表情一言難盡。
很少有人會跟錢過不去,可他真的不具備這門手藝。
再者,都上醫館抓藥了,這藥包上就是開出一朵鮮花,也難高興吧?
秦晁看著小夥計漸漸無助,如夢初醒。
他在心中低罵一句,改口道:「無妨,照常包吧。」
小夥計訥訥點頭,繼續包藥。
秦晁懷抱一堆藥回來時,明黛剛好結完帳,正在收錢袋。
他步子一頓,猛然意識到哪裡不對。
開藥膳方子是他提的,要貴是他說的。
說完他就走,留她在這頭付了帳。
像是他故意擺闊,卻一毛不拔。
明黛招招手:「走啊。」
秦晁覺得懷中的藥變沉了。
兩人離開醫館,秦晁狀似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