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頁(第1/2 頁)
她喝光了手中的酒盞,方才道:「娘子此言,我不懂。」
解桐緊緊盯著明黛,倏地笑了。
「娘子曾教我,莫因一時憤怒委屈亂了陣腳,也莫因一時得意迷了心智。」
「大概娘子也沒想到,你教我的,被我反過來用在你身上。」
她讓如意為明黛添酒,繼續道:「近來我心情很好,方才對娘子的感激之情,也不是做戲。」
「娘子若能說出實話,即便真的有利所圖,你我之間尚存一份坦蕩。」
「我父親是個生意人,我雖不成器,但也知道買賣來往,都是相互的。」
「不怕明著求利往來,就怕暗中使壞算計。」
「我既願意與娘子開誠布公,接下來,咱們能不能好好聊,全看娘子抉擇。」
言下之意,她若還遮遮掩掩,令解桐難辨敵我,恐怕這就是一場鴻門宴了。
明黛沉默了好久,狀態逐漸平穩。
解桐全都看在眼裡,只覺這局面控得越發得心應手,不緊不慢吃起酒來。
良久,明黛才開口:「我的確是出身青樓,因為毀了臉,才嫁給淮香村秦姓人家。」
「但對我來說,他們的確是免我流落煙花之地,受盡□□的恩人。」
「我對娘子說,自己嫁了個暴躁又殘疾的鄉裡漢,是謊話。」
「可若娘子稍稍打聽便可得知,那秦姓男子的名聲,遠比我這番謊話描述的更離譜。」
解桐一怔,對明黛這番坦白感到疑惑。
到底是新手上路,於談笑間掌控全域性的本事還沒練熟,表情立馬鬆了。
「這、這與你接近我,欺騙我有何關係?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明黛緩緩道:「人活於世,但凡想活出個模樣的,誰願意任人汙衊糟蹋?」
「娘子能打聽到的所有關於我夫君的傳言,不過是有人故意為之,欺他罷了。」
少女緩緩抬眼,笑意退卻的瞬間,眼神凌厲而沉冷。
「娘子面臨的困境難題,我恰好擅長。」
「我所欠缺的助力,娘子恰好能給。」
「我只想憑己所長,換娘子所長,為我夫君討一個說法!」
……
交代完岐水近況,又聊了陵州和齊家的動向,胡飛還是提到了秦家。
「晁哥,我悄悄打聽了,秦鼎通現在還沒死心,一心想籌錢去通融。」
秦晁左手握著匕首,右手拇指指腹一下下輕刮鋒刃。
胡飛話一出,他動作頓住。
孟洋打量秦晁一眼,輕咳道:「哥,放心吧,翻不起花樣的。」
秦家憑藥行起家,恰逢今年汛期異常,各地發災,死傷無數。
秦鼎通瞄準時機,欲發死人財。
可惜他估錯了形式,孤注一擲的豪賭,甚至押上秦家其他產業,一心囤貨滿倉。
眼下,各州府缺錢缺藥,連棺材都缺,他那麼大的貨量過境,誰看都眼紅。
恰逢秦定方和秦鎮業夥同朱家搶貢品茶被流放,令秦家商譽大損,途徑的州府官員名正言順扣下這筆貨。
美其名曰,詳細核查,看看是否藏有贓物。
官府還不至於明搶商賈貨物,但非常時刻有非常手段。
他們大機率會先挪用這筆物資,待應完急,再給填上放行。
而這時候,秦鼎通早已錯失掙錢良機,帳目未能周轉開,等商譽受損的影響蓋過災情需求,秦家將面臨能賠光底褲的損失。
這也是為什麼,秦鼎通到現在還想籌錢通融。
但他沒機會了。
秦晁從暗中蟄伏開始,等他做大,看他意氣風發野心膨脹,引他覬覦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