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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仞雨當然拿黑方先手子,雙方各下了五、六十子,以滿局三百六十一子計,雖只是三分之一,但以棋局論則過半局,可說大局已定,只看埋身廝殺。
萬仞雨道:「怎麼樣?輪到我下子。」
龍鷹搖頭道:「難怪你輸了。對方是少帥和他的井中月,你卻是薛懷義的爛鬼橫練。定石怎可以這麼不思進取,可知你這小子開啟始抱著輸少當贏的輸家心態,他奶奶的。」
「當!」
萬仞雨氣道:「把你的精神用在棋盤上吧!在下一次鐘鳴前你須下子,有半刻鐘的時間。真怕你這小子累我在棋聖面前出醜。」
片晌後不耐煩的道:「下一子要想這麼久,看來我的棋力比你好。」
龍鷹不滿道:「不要騷擾老子,我不是看一子如何下,而是看全域性如何下,還包括收官子。」
萬仞雨失聲道:「夫人尚未來下子,你如何看全域性?」
龍鷹道:「她未下我可代她下,依她的棋路便成。」
萬仞雨為之啞口無言。
「當!」
龍鷹於中腹空曠處下一黑子。
萬仞雨皺眉道:「拈子是用食指和中指尖夾住棋,準確輕放交叉點上,哪會用拇指和食指來拿棋?幸好只有我看到。」
龍鷹道:「弈棋是論輸贏而不是論姿勢。他孃的!但願你的刀法不像你的棋藝般有姿勢沒實際便謝天謝地。」
萬仞雨忍不住笑道:「你這小子真風趣。令我輸棋也輸得開開心心的。只看你現在下的一子,便知你是棋屎。」
龍鷹傲然道:「夏蟲不可語冰,待會你看夢蝶夫人的表情再說。」
「夢蝶夫人到!」
整個棋園倏地靜至鴉雀無聲。
環佩聲在遠處響起,龍鷹循聲望去,二百丈開外一位盛裝麗人,在兩婢前呼後擁下,越過一道石拱橋,朝其中一亭蓮步姍姍,雖看不到她容顏,身段確是纖美窈窕,高挑優雅,不在端木菱之下。
龍鷹虎軀劇震,目瞪口呆。
萬仞雨大奇道:「你看美女的道行與我的差別,就像少帥和薛懷義的差別。讓我懇求你,千萬別流口水。」
龍鷹回過神來,嘆道:「確是物超所值。」
夢蝶夫人到達首站的棋亭,看了棋盤兩眼,下了一子,對手立即捧頭,報棋者走到橋上當眼處,以手勢報黑子和白子的位置,夢蝶夫人又裊裊婷婷,搖曳多姿的走出棋亭,往另一棋亭舉步,消失在一叢林樹之後,不片刻再現倩影於另一道橋樑,可知她又花幾眼工夫,在另一棋盤下了子。
岸旁一眾觀棋者響起群蜂亂舞般的嗡嗡聲,顯是對棋局議論紛紛,卻沒有人敢喧譁,棋園瀰漫對弈的緊張氣氛。
龍鷹迭手頸後作仰枕狀,輕鬆道:「此女確是妙不可言,若可把她娶回來,興起可享受家居對弈之樂,賭注可以……哈!想想都令人開心。」
萬仞雨沒好氣道:「你好像不清楚她是誰。告訴你,如你般對她有痴心妄想者大不乏人,全碰得一鼻子灰,待會她來時勿要胡言亂語,丟盡我的面子。」
龍鷹完全聽不到他的話,自言自語道:「我太輕敵,該去看看其它六盤棋,好掌握她的棋路。」
萬仞雨訝道:「你真懂棋藝嗎?我研究過她百多盤棋,根本是無路可捉,她的棋法若如天馬行空,局局不同。唉!我的娘!她來哩!記著不要說瘋話,唐突佳人。」
龍鷹仍兩眼望亭頂,道:「她看到我了嗎?是什麼表情?」
萬仞雨哂道:「有什麼表情,當然是老虎看見送到口邊的小肥羊的表情哩!」
環佩聲不住接近。
萬仞雨恭敬的道:「仞雨向夫人請安。」
一個天籟般曼妙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