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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祁景「嗯」了聲。
他的氣勢過於肅冷,醫生也沒膽子多嘮叨,很快就噓了聲。
江祁景拿了藥,重新回到走廊上。
這間診所不大,站在這兒還能聽熟悉的女聲:「你除了咳血以外還有別的症狀嗎?」
「沒有,不用那麼緊張。我以前一激動就會咳出血。」
「可是今天我本來是準備感謝你的,卻眼睜睜看著你和江祁景起了矛盾。這樣會讓我良心很不安誒……」
江祁景低下頭,看著手腕上的繃帶。
連繃帶上也有浸出來的血跡。
他年少氣盛時同那些喜歡嘲笑他身世的同學,想著勒索他的混混打過很多架,也沒有流過這麼多血。
可是這次一點都不痛。
一點痛感都沒有。
也許是熬夜缺睡,長期高強度的工作把整個人的感官都麻痺了。
他看著雲及月因為江慕言咳血而緊張,因為緊張打翻了一桌的酒瓶,酒瓶掉在地上變成凌厲的玻璃碎片。
江祁景在那一刻甚至沒有躲開。
他鬼使神差地在想如果他也受傷了會怎麼樣。
然而雲及月忙著付錢,忙著問醫院地址,忙著勸說江慕言,忙著和江慕言一起去看病。
那些舉動像一根帶刺的藤蔓,緩緩纏繞住他的心臟,難以描述的比嫉妒更可怕的情緒鋪天蓋地地出現,壓抑得他喘不過氣。
他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來診所。
只是不想雲及月看見自己的傷口。
現在這樣,他還可以告訴自己「只是沒被看見而已」。
思緒在這一刻被拉到很久前。
雲及月借學生會犒勞幹部的名義,來他們班發零食。
少女站在他的課桌前,假裝在掃視整個班,聲音卻放得輕輕的:「江祁景,我買了一大堆零食,他們可以吃,你可以吃完。」
而現在。
他也成為了「他們」中的一個。
……
直到雲及月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他才回到了現實中:「江祁景,你怎麼在這……?」
光暈從走廊外招進來,映襯出男人稜角分明的臉部輪廓。
江祁景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明明想過不讓雲及月看見傷口,可在那一刻,希冀被一滴水澆灌得冒了尖。
他的聲音再度繃緊,似乎在下一秒就要斷掉:「其實我也受傷了。」
「受的傷一點都不比江慕言輕。」
作者有話要說:短小二更
沒到恢復記憶就還沒到火葬場,現在問題不大。
第37章
確實很重。
哪怕包紮了也能依稀看出猙獰的痕跡。
雲及月像是被血跡驚到了, 用手指梳理著長發緩解緊繃的神經, 半天才找回聲音:「……醫生不是已經處理了嗎?」
她又在想江祁景怎麼會受傷。想來想去,只可能是當初那到處飛濺的碎片。
雲及月調整了語氣, 態度很誠懇:「如果是因為我的失誤導致你受傷了。我給你道歉。所有費用都由我承擔, 就是不知道你看不看得上那點小錢。
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該給你什麼賠償……只要是不過分的, 你都可以提。」
希冀在雲及月的話裡被攔腰折斷。
江祁景手指微曲,唇角扯開一抹沒有情緒的薄弧:「……不用。」
他甚至隱隱有些後悔的情緒。
剛才不應該和雲及月提起這個話題。
明明已經知道了後果, 卻又要去自取其辱。
江祁景不知道他這樣做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