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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祁景的呼吸聲都慢了下來。
沉默很久,他隔空回答著她上一個問句:「沒有下次。我知道分寸。」
雲及月本以為要大吵一架,沒想到他會突然妥協。
她有些怔然:「那你這次是……」
江祁景的手指緊緊掐著菸草。
他眼底的血絲將眸子襯得暗紅,聲音在無形中被撕成了小片小片的字塊,從喉骨裡一點一點擠出來:「就這一次。雲及月,你哪怕騙我都可以。」
「你告訴我昨晚你們什麼都沒有發生。」
「你告訴我,我就信。」
你這一次騙騙我,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別慌,問題不大。
下章小秦來做火葬場的神助攻啦:)
第39章
如此低聲下氣。
完全認不出來他是平日裡倨傲冷淡的那個人。
雲及月抬起頭, 眼睛被今天寒冷的早霧燻得迷濛。
她懷疑是不是腦子被冷風吹壞了, 產生了如此匪夷所思的幻覺;又懷疑自己的理解能力是不是有問題,也許江祁景說的話, 並不是懇求她的意思。
江祁景求她?
還是求她說她和江慕言什麼都沒發生?
強烈的震驚讓雲及月一時失語, 竟然忘記了回答江祁景。
這一切落在江祁景眼裡,只有五個字——
無聲即預設。
他以前總用這樣的方式來回答雲及月, 避免雲大小姐不必要的無理取鬧。
如今一切都奉還了回來。
因果輪迴,報應不爽, 大概就是這種滋味。
江祁景發覺自己好像產生幻聽了。
好像已經聽見了雲及月輕聲細語的解釋。聲音不算溫柔, 像以前一樣嬌聲嬌氣的。
她說讓他不要亂想,昨晚只是他看錯了。
男人的手指用力捏了下菸蒂,鬆開,又捏了下, 又鬆開, 反反覆覆好幾次。
他賭慣了也瘋慣了,二十八年來從來沒有想過, 自己也有選擇逃避的這一天。
只能強迫自己別開視線, 掩耳盜鈴般的不去看雲及月, 以免在她身上看見刺眼的痕跡。
「我來找江慕言。」
雲及月眼裡立刻灌滿了警惕:「你們倆一個手腕受傷, 一個舊傷復發, 還要用這麼直接的方式吵架嗎?
江祁景,我知道你不是那種會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人,但是江慕言是來養病的,他真的出了什麼意外, 你能撇清關係?」
江祁景愣了一瞬。
他唇角向上扯,扯出一點淡得看不清的笑弧:「你是在關心我?」
即便雲及月話裡話外對江慕言的袒護已經足夠明顯。
他也要從字眼裡摳出一點特殊的東西來。
雲及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低下頭,大衣長長的袖子也跟著垂了下去。
她誠摯地道:「江祁景,你沒必要這樣。你以前那個樣子……挺好的。」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語言,說得有些斷斷續續:「如果你是以前那個樣子,我們也許會相處得很和睦。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我還要躲著你。」
江祁景聽完默住了。
雲及月本以為他會說點什麼。
或是知難而退,或是反駁。
然而男人低下頭,又在把弄手上的菸蒂。
隔了一會兒才有聲音:「我們結婚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
也在想。
如果雲及月像很久以前的那個樣子,他們應該會相處得很和睦。
雲及月聽不懂他的潛臺詞:「那……你還要呆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