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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何翹沒有回答,而是睜著眼睛,非常仔細地打量著江祁景的緊張與失態。
她覺得還不夠。
比起雲及月遭受的這一切,還不夠。
也許雲及月在恢復記憶之後並不會報復江祁景。遠離和放下是對自己最大的寬容。
秦何翹也不會逼著她把那段回憶當做仇恨,沉甸甸地放在心頭。
但是秦何翹並不會忘。
她放下手機,雲淡風輕地問:「你猜一猜呢?」
江祁景喉結滾了下,作為天之驕子的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了怯:「……我不知道。」
「你是猜到了什麼才問我的吧。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想得這麼緊張。」秦何翹第一次發現自己能剖析深不可測的江祁景。
她很有心情繞一大堆彎子,看著江祁景越來越焦灼,有種奇妙的報復成功的成就感。
「江總,我當初去找你的時候,我也是像你一樣,又氣炸又崩潰,你當時好像還在忙你的合同,表現得可冷靜了啊。想起來也就一兩個月前的事情。
那個時候你對我態度那麼差,對雲及月態度更差,想起來真是恍若隔世……」
江祁景手指微微收攏。他不在乎秦何翹的冷嘲熱諷,滿腦子只有病房裡的人:「我只想知道雲及月有沒有危險。」
「她受了點刺激而已。話說,江總,你知道她失憶了嗎?」
江祁景:「她告訴過我。」
「她告訴過你忘了什麼嗎?」
江祁景的喉間好像又嘗到了腥甜的、鐵鏽般的血腥味:「……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這個詞語曾經否定掉了他們過去的記憶。
「她是不是跟你說過她喜歡江慕言?」
提起這個名字,男人驟然陰鷙,聲音徹底冷了:「秦小姐,有話直說。」
「不好意思,我小門小戶出來的,沒什麼家教,就喜歡幹這種落井下石的事。」秦何翹道,「她是不是還告訴過你她喜歡了江慕言十年?」
每一個字都帶著十足的殺傷力。
蓬勃的戾氣從男人的眉眼間釋出,怒意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承認不肯。
否認不能。
他現在表現出來的只是色荏內厲罷了。連發怒都是多餘的。
秦何翹:「她還告訴我,她昨天和江慕言過夜,你在外面等了一晚上。江總,聖馬利諾的晚上冷嗎?」
雲及月說了這件事後,也順便解釋了江慕言是舊病突發。
可是秦何翹就是故意這麼刺激他的,「你在外面待了一夜,不會是在等雲及月吧。你不會想雲及月那個時候在發生什麼嗎?你一點都不介意?」
粉飾太·平被一點一點地戳破。
江祁景瞳孔裡已經沒了情緒:「我的介意並沒有用。況且我答應過雲及月,我會向她證明我復婚的誠意。」
「因為你知道人家是十年兩情相悅心甘情願,你只能看著。所以就算介意又怎麼樣——你是這麼想的嗎?」
江祁景喉結困難地動了下,話被強行扯到了嘴邊,卻不知道為什麼說不出口。
他從頭到尾沒有掩飾住一絲情緒,心思被猜透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秦何翹把那些念頭用語言重複出來的時候,心臟便又被亂刀凌遲了一次。
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就是因為意識到了雲及月對江慕言有好感,才會無力成這個樣子。
甚至會產生破天荒的念頭……如果雲及月喜歡的、依賴的人是他就好了。
他做夢般地在妄想。
好像這樣就能給自己一些望梅止渴的安慰。
「那我就把雲及月沒有說的事情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