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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過去了,江祁景絲毫沒有傷愈出院的跡象。
所以這週二,雲及月幫雲野送合同的時候又來了一趟醫院。
她走上頂樓的時候,正好碰見鄭思原。
鄭思原也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了,看見她熟悉的嬌顏,張口便是:「雲小姐,江總說暫時不讓……」
「什麼?」雲及月沒聽清。
鄭思原正準備複述一遍,像是想起了什麼,驟地沉默了。
他看著病房的門,又看著雲及月,將這個動作來回做了好幾遍。
「沒什麼。」鄭思原說這三個字時有些猶豫,後面的語速卻突然加快了,「你趕緊進去吧,門沒有反鎖。」
雲及月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收回視線,推開門,探了個腦袋進去:「江祁景,你人在嗎?」
接著便聽見東西打翻後噼裡啪啦的聲音。
——是從緊閉的衛生間裡發出來的。
她大腦發懵,想到了很多畫面:「江祁……你還好嗎?要不要我喊醫生?」
「沒事。」江祁景的聲線輕輕顫抖,卻被竭力壓製得平穩,帶著他一貫的冷靜自持,「你出去等我一會兒。」
「我要不然還是先叫醫生吧……」
「只用五分鐘。」
雲及月不安地關上了門,乖乖在外面等了五分鐘,再次推門而入。
江祁景正靠在衛生間的門上,嗓音低促了一些:「小雲總讓你送東西過來嗎?」
「對。現在不是飯點,所以我沒有帶別的東西。」
雲及月將資料夾放好,走近他,這才突然看見男人額頭上的滴滴冷汗。
「你……」
「熬夜熬多了,有些反胃。」
雲及月覺得有哪兒不太對勁,卻說不上來。
她發現江祁景病號服的袖口上有未乾的水跡,顯然是剛剛洗手的時候太匆忙了。
江祁景不像是這麼莽撞且不拘小節的人。
除非遇到了什麼非常要緊的事情。
聯絡到他七天還不見好的傷口,雲及月別過臉道:「我去喊一聲醫生吧。」
江祁景立刻攥住她的手腕:「不用。」
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下一秒,她就看見病號服上不知道何時滲出的血。
「今天洗澡時不小心碰到傷口,出了一點意外。」男人有條不紊地替自己找著理由,「我不想用這點小事麻煩醫生。」
雲及月卻彎下腰,伸手解開了他的扣子。
她本意是想不顧男女之嫌,擅自檢查一下他的傷。
然而——
腹部包紮的紗布暴露在空氣中。已經見不到雪白的本色,全部被血染得暗紅,猙獰得像是怪物的血盆大口。
雲及月嚇得縮回手往後躲,慌忙間差點踩斷了十厘米的鞋跟。
回過神來,她立刻讓鄭思原叫醫生,自己則走進衛生間去拿捲紙。
江祁景想要阻止她。
可是衛生間的門已經被推開了。
雲及月剛踏進去半步,就看見被水沖刷得凌亂的盥洗臺。
盥洗臺上的白瓷很乾淨。
可是在旁邊,有一把染血的鋒利小刀被隨意地扔在角落。像是來不及處理。
那濃鬱的血腥味順著鼻腔鑽進了雲及月的大腦。
身後是男人粗啞低沉的喘氣聲。
雲及月僵在原地。透過面前的鏡子,她清晰地捕捉到了江祁景眼裡藏得很好的慌亂。
她大腦凌亂,不自覺地喃喃出聲:「所以說,你剛剛是一個人在衛生間裡重新把傷口劃開了嗎……」
滿腦子都是血,小刀上的、紗布上的,一片殷紅血色之後是極度的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