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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氣勢很鋒利,跟昨天在拍賣廳見面時的態度截然不同。
蘇陵愣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收回「江祁景可真是個情種」的判斷。
像江祁景這樣的人,要真對前妻念念不忘,最該做的就是把人追回來,實在不行綁回來,就算雲及月真的有新戀情又何妨。
——雖然這種行為不齒,但的確像是江總的風格。
就如同外面傳的那樣。不顧過程只顧目的,沒有一點人情味。
可是現在的江祁景,在替雲及月的「新戀情」操心。
這就有點詭異了。
蘇陵收回心思,準備把雲及月的那段語音放出來打消他的顧慮:「我……」
「蘇二少爺。」
江祁景一下子截斷了蘇陵的話。
他連蘇陵的名字都不想念,態度和初見時涇渭分明,「你騙不騙我不重要,我只在乎你有沒有騙雲及月。蘇先生勤勤懇懇半輩子,不會想蘇家倒在你手裡。」
蘇陵後頸涼了一下。
原來江祁景還是傳言中那個沒有一點人情味的江祁景。
他沒有接話,視線亂掃,發現了角落已經空了大半的酒箱,還有東倒西歪摔在地上的酒瓶。
又看了眼那張信紙。他和雲及月不熟,但這真的很像是雲及月的字跡。
江祁景在蘇陵心裡的形象,幾經周折,再次變成了情種。
還是一個拿著前妻寫過的東西賣醉,醉了都念念不忘維護前妻的大情種。
如果蘇陵之前把澄清誤會這件事當做任務,那麼現在,他已經記掛在心上了。
男人間總是有一種微妙的惺惺相惜。
尤其是同樣用情至深的人。
蘇陵道:「江總,有些事情,我想應該等你完全清醒時再來談。」
江祁景是真的醉了,只不過他酒品非常好,從不發酒瘋,意識也很冷靜,像是沒醉一樣。
他嗤笑著,語調很散漫:「我怕我完全清醒時,會跟蘇少一路打到警·察局。這種惹人生厭的事情,我儘量少做。」
蘇陵想不到他會是這個回復。
打架這種青春期毛頭小子才做的事情,和江祁景怎麼看都扯不上關係。
看來,江祁景比他想像中更加在乎雲及月。
蘇陵愈發惺惺相惜,沒找藉口推脫離開,反而追問道:「是惹別人生厭還是惹雲及月生厭?」
江祁景抬起眼簾看了他一眼,又闔上眼睛,懶得回答這個問題。
蘇陵倒是想試探一下他的態度:「我很好奇,除了跟人打到警·局以外,在江總眼中,還有哪些事稱得上惹人生厭?」
江祁景低下頭,認真地想了想,五分鐘後,用啞得聽不清楚的聲音一條一條地念了出來。
「隨意接觸她身邊的人。」
「隨意決定她的私事。」
「打探她的隱私。」
……
「領帶沒有和她的裙子撞色。」
「用了沒有調味的芥末醬。」
說到後面,都是一些瑣碎的小事。
或者說——是他們曾經那段婚姻裡面瑣碎的小事。
蘇陵忽然間有些同情他:「江總記得真清楚。」
他自愧做不到這麼細心。
「清楚又怎麼樣,都晚了。」江祁景垂下眼睫,並沒有接下這真情實感的誇讚。
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都是他夜裡反反覆覆看那情書時,一點一點挑出來的。
記得再清楚又怎麼樣。
都晚了。
她現在才不會計較他領帶的顏色。
只有他一個人輾轉反側地想著自己當初有多混蛋。每次想去找雲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