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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孫啊,你可真是了不得啊!」
「那是,誰讓人家是長子嫡孫,和他一比,咱們不就是要被清除的庶孽嘛!」
「難不成,咱們這些旁系分支,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命?削藩削藩,削到最後,不說榮華,連富貴也不給人留,如此作踐於我們,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啊!」
眼見著御座上的天子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他們也不曾收斂。
齊王轉向天子,繼續開口:「父皇,兒臣請旨,留居京師。反正日後太孫還是要廢了兒臣,將臣拘禁京師的,倒不如不要讓兒子回藩了!」
代王也接上他的話茬:「兒臣也請留京。如若不然,請父皇轉封兒臣到富庶繁華無需掌兵之地吧!無需掌兵,兒子只做個富貴閒人,也就不必太孫如此防備了!」
有了兩個兄弟帶頭,又陸續有藩王開口請旨留京。
他們這些藩王,雖然說地位尊崇,權力巨大,但是,大部分人都是封於邊境之地,享受榮華富貴的同時,還要防備北逃的前朝餘孽捲土重來。
為何他們這些藩王會掌有讓太孫忌憚的軍權?
還不是因為,天子需要自己的兒子們掌兵守衛國朝邊境。
秦王、晉王、趙王等,都是一生戎馬,若秦王的死期確切無誤,那他真是為國禦敵到了人生的最後一刻。
太孫將叔王們視為毒瘤,可是,他們就什麼貢獻都沒有,是純然的國之蛀蟲嗎?
如果真的是國之蛀蟲,像齊王、代王他們現在帶頭說的那樣,請留居京師,只享富貴不出力,國朝真的能像現在一般如此安穩,天子和東宮一系還能如此安居京師嗎?
聯想到之前光幕變動時,有透露出的趙王一系登基或者趙王這一支失敗後其餘支系登基,藩王依舊保有地位,諸王就忍不住想到兄弟與侄子的區別。
不管登基的是哪個兄弟,總比他們這個道貌岸然的侄子來得好!
太孫的臉色越發的慘白。
這是逼宮!
「光幕異事,是未來之景,何以證明我日後會做出這樣的事!」太孫幾乎可以說是在嘶吼了。
看著太孫突然漲得通紅的臉,一直沒出聲的吳王看了趙王一眼,然後轉向太孫,嗤笑一聲:「太孫殿下,瞧你這話說得。得虧湘王弟不在這兒,若不然,他一定會想和你說道說道,這史書都記載了的自白無門,又是個什麼滋味。」
吳王的話音還沒落,光幕就放出了新的內容,恰好是關於湘王的。
「自□□賓天,(王)哭踴幾絕因忽忽內傷,有棄人間意……王仰天嘆曰:「嗟乎!吾觀前世大臣,遇昏暴之朝,將詔獄下吏,便自引決身。親太&祖皇帝子,南面而王,太&祖賓天,疾不及視,葬不及會,抱茲沉痛,有何樂於世!今又將辱於奴婢之人乎?苟求生活吾不能也!」因復痛哭,灑地沾濕,繼之以血,具衣冠赴火死,闔宮皆從之。」——《湘獻王神道碑文》
「朝命將士偽為商旅,藏兵器於輿薪,直造王都,圍王宮。王度事不成,與宮人痛飲泣別,縱火焚其宮室美人。乘白馬,執弓躍入火中死。」——《周書·列傳第四》
連讓人家辯白的機會都不給,就命將士直圍王宮,引得湘王率全宮皆焚死。
不知有幾個藩王,已經連臉面都不想給太孫留,見了這樣的記載,發出嗤笑。
其後又有一條記載,讓太孫連辯駁的語言都說不出來了。
《周書·列傳第四》記載,湘王自焚後,建文帝賜惡諡為「戾」,太宗繼位後,憐憫其弟無罪而死,改諡為「獻」——若不用於天子,而是給予臣子、藩王的話,「獻」絕對是個上佳的美諡——並設守祠官、親置碑。
人死如燈滅,以自焚自證清白的湘王,建文帝卻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