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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晉王、秦王被預言短壽,這才讓皇位落到今上的手裡。
如今天子乃是上皇最為年長的兒子,面對自己這位在登基後首位離世的兄長,一定要給足了面子,極近哀榮。
祁元詢垂手靜立,聽著天子的吩咐:「在臨行前,還得去興慶宮。注意你們的措辭,一定不要驚著父皇。」
太上皇年高,去年本就因為秦王的突兀離世而大受打擊,如今又有晉王離世的訊息傳來,很難說他老人家聽到訊息後會有什麼反應。
秦王其實並不為太上皇所喜愛,晉王就不一樣了,一向是上皇的愛子,懿文太子之下,晉王是最受看重的。
興慶宮中,上皇聽聞訊息,自是極為悲傷,雖不至於傷心到暈厥的地步,也對他的身體療養沒有什麼好處。
祁元詢和他的堂兄晉王世子祁元諄只好勉力安慰。
如此混亂了一陣,上皇便問其後續的安排:「元諄是要回晉府主持大局的。此外,皇帝還做了什麼安排?」
喪儀的規制安排,細節還沒出來,但大體上已經定了,祁元詢便回道:「晉王伯乃是宗族宗長,又是世襲罔替的親王,父皇的意思,喪儀要抬格,比尋常親王高半格、略次於皇儲,具體的還在著禮部安排。」
「皇帝有心了。」
「堂兄回晉府主持大局,孫兒也受命跟著去,皇爺爺,您有什麼想囑託的話,讓我帶去晉府的嗎?」
上皇閉目沉吟半晌。
而後,才殺氣騰騰地道:「祁元訥,不可放歸晉府。」
晉王世子祁元諄道:「皇爺爺息怒。只是,元訥畢竟也是父王的兒子。」
「這樣的孽子,你父王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祁元諄還想說些什麼,祁元詢攔住了他。
太上皇現在正在失去兒子的悲傷中沉浸著,這個時候刺激他,是絕對不能讓他改變主意的。
昭德郡侯此人,在光幕記載中,可謂是惡行累累,向嫡母下毒、向天子進讒言、軟禁作為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的兄長和侄子,樁樁件件,都在挑戰皇家的承受底線。
若是放在往日,再怎麼看他不順眼,看在他的血脈的份上,也只是冷落他罷了。
可是現在晉王去後,家中沒有年長的兒子,一切都是王妃謝氏在打理,可見這著實是位好王妃。
平日裡大家相處,沒人說王妃不好的。
天子為自己的年長兒子們挑選的王妃,現今看來,除了秦王府裡因為各種公案而身處於漩渦中的那兩位,其餘的,又能幹,品行也好。
晉王一死,既是世子、又是自幼長於上皇與孝慈皇后膝下、還一直最受其父重視的嫡長子祁元諄要負起責任,成為新一任的晉王的時候,上皇就想了光幕中提到的,會對王妃和新晉王有惡行的祁元訥來。
死了兒子的上皇不講理,遷怒一下孫子,誰能說他有錯?
即便是晉王還活著的時候,他本人在,也不會說什麼的。
世子乃是他最愛的元配嫡妻所出,祁元訥本身在晉府就因為種種原因不受待見,謀害世子的光幕一傳出去,晉王當年本人在上皇面前的時候,就說過「此子可惡、可恨」這樣的話。
這也就是死人不開口了,不然的話,還不知道遺言會說什麼呢。
祁元詢不對上皇的這個決定表示疑議,反倒說起了其他的:「皇伯乃宗室之長,為國朝固守邊疆,如今去後,兄長還得辦理晉府諸務,守塞諸事,該怎麼解決呢?」
這個問題雖是祁元詢開的口,但上皇一想就知道,皇帝和朝臣們最關心的可就是這件事了。
當年他用兒子們守邊,自然是不放心將軍權交給外人,現在嘛,宗室繁衍,兒子們還好說,頗有些能人,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