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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包括太子在內的年長皇子,與之後出生的皇子皇孫,行事作風是截然不同的。
別看天子在各種經過臣子潤色的文字記載裡,說話文縐縐的,實際上也是說話很直白,用語很平民化的那種。
年長的皇子們,除了自出生起便有著與一眾兄弟不同待遇的懿文太子,其餘的皇子在幼年時期度過了相當平民的生活,自然也同天子一般,說話用詞並不十分文雅。
只是皇子們到底在之後經過了系統的教導,語言習慣被糾正了不少。
不是特別憤怒的時候,太子不會用這樣俚俗的口語。
「你個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好好想想你的身份!國家大事,這些人都是擺著吃乾飯的嗎?什麼都要你去幹,你是要砸了他們的飯碗?你不用這些人,那你這個太孫當得還有什麼意思!民間尋常富家翁還養著護院呢,你倒好,什麼人都信不過!」
太子逮著祁元詢罵了好一會兒,他是半句話都反駁不能。
作為穿越者,祁元詢混得不能說是失敗,培植起來的心腹也有,但都是內侍與從前在王府伺候他的舊人,朝堂官員們與他有交情的,除了外家,其他人幾近於無。
這也不能怪祁元詢。
早些年,他和其他幾個堂兄弟都是當藩王接班人培養的,只要表現出仁厚知禮的宗室典範模樣,便能達到天子的要求了。
因著藩王世子的尷尬身份,除了與自家有舊的朝臣,其餘朝臣,是輕易不會去結交的,就算他們有想法,那些勛貴之外的朝臣,也只會忙不迭地撇清自身。
元從勛貴們倒是地位優渥,與藩王世子、郡王們也更說得上話,但是,稍不留神便會被牽扯到大案要案中一網打盡,實在難以讓這些交情保持持久。
在堂兄被廢、父親受封太子之前,祁元詢倒是有一段時間,但他年歲未足,又未成婚,被天子帶在身邊教導,很難和朝堂上的臣僚們構建出穩定的聯絡。
太子受封之後,臣子們在天子之外要選擇的物件,首選就不是祁元詢,而是太子了。
固然太子之後繼位的會是太孫,但是在天子百年之後,統治這個國家的將會是太子。
祁元詢想要在朝堂上擁有穩定的支持者,除非他爺爺、他爹給他開小灶,專門派人,否則的話,他只能等到他爹登基,給他配置東宮屬官。
在朝堂上沒有關係好的人,出使日本使陰招這麼重要的事,祁元詢就不放心交給其他人辦。
不是他親自吩咐、體會意旨的人,很難想像他們辦事的結果會是怎麼樣的。
若只是令日本入貢,那就完全不符合祁元詢的規劃了。
朝堂官員之外,祁元詢倒是有得用的內侍,但是他敢用,怕是第二天就會被人彈劾違背了宦官不得干政的祖訓。
天子對這一類的禁忌的堅持是極堅定的。
祁元詢不信任別人,卻也得承認,他爹說的都是事實。
再怎麼樣,他堂堂太孫,總不能所有事情都親力親為,他的想法,總要有人去實施的。
更何況,上位者將所有的事情全包了,那麼功勞自然就是屬於上位者的,下面的人沒有功勞,做事的動力也會受影響的。
作為皇太孫,未來的天子,他必須要學會用人。
包辦各種事務是絕對要避免的弊病。
既然如此,祁元詢還是接受了太子的安排。
派人出使日本,也是可以做的,但是必須選人去做。
祁元詢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麼歷史上,長在深宮的某些皇帝更樂於重用內侍了。
內侍的一切權力都來源於天子,來自他們的主人,相比於外面的大臣,還是內侍更受重用。
如果使團真的能成行的話,祁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