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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殺?若真是為了這個冊子,甘草在找到你的那一刻就應當先取了這個冊子!那為何它現在仍在你的身上?為何我帶走你的時候,甘草反倒像是要從我手中救下你?哼,你還不說實話麼!”
“……”阿堂一愣,被東方不敗話中透出的資訊給驚呆了。
他卻是不知,三天前他酒醉之後,甘草派人將他悄悄藏進馬車,準備連夜奔赴京城。卻不料,正在他們亮出令牌,準備趁夜開啟城門離開杭州的時候,東方不敗卻身著紅衣,鬼魅一般地擋在了車前,打傷了包括甘草在內的一眾侍衛不提,還順手駕走了阿堂所在的馬車。
於是,便有了今日這一番問話。
——這麼說,是甘草先找到了我?是太傅讓他來帶我回京城的麼?!
阿堂砸吧了一下嘴——酒味兒已經消散乾淨了,然而他口中還殘餘著一股已經很淡了的香甜味道……
——是太傅親制的“華胥散”?不錯,是那幾個傢伙最喜歡用的東西……
原來,阿堂失眠的時候,沒少吃過太傅制的安神藥“華胥引”,所以印象很深。而這個“華胥散”是“華胥引”藥效的十倍有餘,一小包就能讓人睡上三天三夜,已算得上是範疇。
——那末,果然是甘草找來了?
——可是……
——為什麼便宜師父也知道甘草的名字?甘草用的不是“甘奕”這個化名麼!
——對了,他之前還問我太傅的事兒……
——看來他跟隆盛行可有大過節啊……不妙不妙……
——何況,他竟然能從甘草的保護下把我弄出來,武功當真不可小覷,我需得再小心些!
阿堂想了想,不急反笑,手指輕輕搭在了刀刃上,笑眯眯地說道:“師父,您與隆盛行也有過節罷?老實說,徒兒我躲著隆盛行是真,隆盛行想活捉我也是真,我和您的立場並不矛盾,這都是個誤會啊。”他笑容清淺,讓人辨不出真假、分不清虛實、摸不透深淺,卻帶著和煦坦然的氣息,與平常嘻哈天真的他,判若兩人。
東方不敗看著忽然改變的阿堂,心頭湧上一線似曾相識之感。
“你與隆盛行的關係,不說也罷。”東方不敗閉了閉眼,撤下了刀子,“但你一日不說,我便一日不能教你武功,也不能輕易讓你離開。”
“這是為何?”阿堂一頭霧水地看著東方不敗,心想,這一回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武功沒學到不說,還成了人家的階下囚……
東方不敗卻不搭理他,只提拎著他的後領子,走下不知什麼時候已停靠在了驛站門口的馬車。
“這兒是哪兒?”阿堂剛剛被東方不敗點了穴,脖子壓根動不了,只好勉強地轉動著眼珠。
“鳳陽府的宿州城。”
“宿州!這才幾天,怎麼就到宿州了啊!這兒跟杭州可至少有百里啊!”他震驚地看著東方不敗,“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啊師父!唉喲……”
“聒噪。”東方不敗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順手給他點上了啞穴,轉身對半道上招來的車伕說道,“速速換馬。明晨卯時之前務必趕至商丘。”
……
五日後。
二月的最末一天。
華山清冷的空氣裡開始帶上了清明的味道。
因為長途顛簸而顯得破破爛爛的馬車,終於碾著一路零落的杏花,停在了華山腳下。
“客官,到華山了。”疲憊的車伕跳下馬車,抹了把汗,將車簾捲起。
“華山?”睡眼朦朧的阿堂被東方不敗一腳踢下馬車,一屁股坐在地上,愣愣地看著那片陌生的山嶽。
“是啊,小公子,這裡是後山。”車伕小心地瞥了眼那個面無表情的紅衣人,大著膽子拉阿堂站了起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