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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流深從塘邊地上撿起個造景用的竹筒,提起裙角靠近池邊,俯身湊近水面,將竹筒逆著水流方向浸入水中,凝神專注、萬般小心的等著魚兒上鉤。
另一邊,岑西平也在日落後換了身鴉青色行頭,低調的來到東宮。
麒麟殿內,葉樞親手燒好茶,岑西平喝些熱茶暖了暖身子,環顧了一週笑道:「西平此去邊關三年,想不到再見太子殿下,已是這麒麟殿的主人了,身為儲君,納了正妃,太子殿下想必是春風得意啊。」
葉樞冷眼睃他:「說人話。」
岑西平掩嘴偷笑:「這坐擁江山美人的感覺如何?嗯?」
葉樞:「滾。」
二人自小一同長大,一個是深受皇帝寵愛卻不思進取的小王爺,一個是不愛讀書只戀習武的將軍府小世子,大約是始於在太書院對著子曰一同打瞌睡的交情,縱使三年未見,如今也不會有半分生疏。
岑西平遠在邊疆聽說九王爺被立為太子,派了親信八百里加急回京求證,別人不知,他可是知道的,這皇位葉樞一點都不稀罕。
葉樞也不意外他說幾句風涼話當開場,「走,今日滿月,我們後花園喝酒去,給你接風。」
岑西平跟著走出殿,心道這傢伙一定是憋屈了很久。
葉樞早叫人備下薄酒在花園亭臺,摒退左右,「走,帶你參觀一下本王的新家,特彆氣派。」
岑西平揶揄道:「成,去欣賞一下你的金鳥籠。」
二人悠哉悠哉到了後花園時,月光流瀉星光熠熠,雕琢精巧的亭子籠罩在月華裡。
葉樞惋惜道:「月色宜人,可惜身邊只有個你。」
岑西平不服:「我孤家寡人不說什麼,您可是嬌妻在側,良辰美景做點什麼不好,約我喝酒。」
「嬌妻沒有,刺兒頭倒是有一個。」
「那長得如何?我聽桂尚書說,太子妃膚白貌美秀色可餐,是天下少有的美人。」
「那是桂尚書老眼昏花,」葉樞駁斥道,「湊合吧,最多算不醜。」
「不作妖的時候,倒還順眼。」他又補充一句。
就在同時,亭邊不遠處的許流深聽到人聲嚇了一跳,池中銀魚又猛然一個激靈,她腳下一滑,窸窸窣窣的奔著池塘迎面撲了下去。
二人同時循聲望去,只見一素衣女子撲向池塘,濺起一團水花,說時遲那時快,岑西平慣性摸向腰間,訝然入宮前已將身上武器卸去,金鞭並未帶在身上,剛要叫人,一旁的葉樞長袖一揚,袖中飛出一條極細的銀絲,眨眼間就纏上了女子的手腕,他撤步回身,手臂順勢一拉,就將人扯了回來。
岑西平眼看著他將人拉回來卻並不上前,心說嬌滴滴個姑娘你接也不接,沒淹死也被你摔暈了。
他腳下一蹬,飛身接住了濕答答的姑娘,在她背上大力拍了幾下,見她劇烈咳嗽了半天,氣終於通了,便將人輕輕放在地上。
「哪裡當值的?我東宮如何虧待你了,大半夜跑來花園自盡?髒了我的池子該當何罪!」葉樞皺著眉,大好心情都被她給毀了,煞風景。
地上女子渾身濕透,濕衣服都貼在身上,清瘦的背影瑟瑟發抖著轉過身來,長長烏髮披散著,濕答答的貼在臉側,蒼白的臉和發青的嘴唇看著有幾分悚人,不知是凍還是嚇著了,眼圈紅紅的,精緻的五官看起來楚楚可憐。
葉樞覺著,這人怎麼好像見過。
「問你話呢,是麒麟殿的嗎?是宮牆不夠高還是麻繩找不到?為何偏來此輕生?」他頂看不上那些動不動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的人。
地上女子像是嚇懵了,岑西平攔了攔,「看來嚇壞了,叫人送她回去,明日再問吧。」
許流深從頭到腳指頭都凍得發麻,木訥的想要起來還